慕蓁熹看着他,“如何?”
女子意气风发,自信满满,明媚美好似天上月,吴正珩捏了捏身上干了些的衣襟,点头,“我也信你。”
达成一致,两人围着火堆边吃烤鱼边畅想谋划,时辰悄悄溜走,连怎么睡着的都不知。
醒来慕蓁熹安静的面容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映入眼帘,吴正珩的呼吸都停滞了几分。若要论起来,喜儿并不算容貌上乘者,可只要和她相处,她的面容便会随着一颦一笑生动起来,让人的心魄为之颤抖,神魂颠倒。
似乎想到了遥远的美好,吴正珩不自觉地轻笑,眼眸中的水波比洗影湖中的还要幽深澄澈,轻声叫醒酣睡的人儿,该赴往各自的战场了。
长街人流较少的分岔路口处,吴正珩上了马车往皇宫去。透着车帘缝隙,慕蓁熹瞧见车内还端坐着一人,内心平静地转身离去。
时辰尚早,长街没有多少人,茶铺里只有林老汉一人。
见慕蓁熹来了,林老汉连忙放下手中的扫帚,“慕姑娘来了,昨日你和挚儿忙碌一天,我们什么忙都没帮上,实在有愧。”
这可是老东家呢,慕蓁熹十分敬重,“林老可别这么说,您让我在这人帮工,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林老汉取来银两袋子,“你拿去先用。孤身一人在盛京,若是无人相助,便找林挚儿。”
当日询问坝下牛,不过是寻常之举,不想林老竟是记住了她,也不知林老一家如何就认定了她为孤女,在盛京过得艰难。
不管怎样,皆是恩情,慕蓁熹掂了掂钱袋子,“您都好几次想给我递银子了,多谢您,我会好好干的!”
趁着茶铺没什么人,慕蓁熹拿了银两往成衣铺子去。
远远地瞧见铺子开着门,快要到了,和往门外出的店家撞个正着,慕蓁熹快人快语,“店家可还记得我,我来赎回那日的玉扳指!”
店家脸上的笑容顿时散了,转身就要关上门,慕蓁熹讶异地冲过来。
拍门,“店家!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店家明显故意躲她,为什么呀,难道那玉扳指……
慕蓁熹拍的更用力了,声音吸引路过的人驻足观看,高声,“瞧见我就躲,银两我都带来了,难道是不想把东西还给我!”
听见有人来问慕蓁熹是什么事儿,店家把门打开了,“您进来详谈。”
慕蓁熹抬脚就要进去,人群里有人制止,“且慢——”
这道声音是如此的熟悉,等到她真真正正看到了这人,还感觉有一丝不真实,“林长白……”
她想了林长白那么多次,在尚书府里,第一次见到吴正洹,想要问吴正洹关于林长白的下落,还被吴正洹以为特意搭话,宁愿摔个狗吃屎也不想和她有过多接触。
再相见,故人一切安好,所有的开心庆幸,在看到他一瘸一拐靠近时化为绵密的细针刺得好痛。
昨天长街之上疯狂奔跑的瘸子背影,她到底是没认出来,还是不敢认出来,不能相信如兄长一样爱护她的人竟然会这样狼狈?
林长白站在她面前,给她一个见机行事的眼神,慕蓁熹恍然回到了第一个艰难但是温暖的冬日,站在了林长白身后。
店家显然认得林长白,态度恭谦,“林公子可还有要交代的?”
林长白抱拳,“望妥善处理这位姑娘的事情。”
店家瞥向慕蓁熹,鼻翼微微抽动,摆出“请”的姿势。
林长白和慕蓁熹甫一进入店铺,铺门就关上了。
上一次来此成衣铺子,慕蓁熹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这会儿房门一关,几缕晨光从窗户缝隙中挤进来,闷燥不流通的空气十分压抑,室内只有店家的脚步声响。
想来,她对这家店铺不甚了解,一个姑娘家就敢独自进来,从没思考过潜在的危险。若不是林长白一起进来,她这会儿还能安然地站在这里吗?
后怕涌上心头,慕蓁熹靠近林长白想要开口,林长白眨了下眼睛,微微摇头。
店家从楼上下来了,声音低沉,“林公子,我家主子在楼上。”
林长白颔首,带着慕蓁熹往楼上去,期间店家从未提及或者留意慕蓁熹一眼,仿佛她是无关紧要的。
二楼虽然是一整个大空间,但堆满了衣服更是逼仄,空气里一股衣服灰尘的味道。
在房间最里面的角落,一个男子刚戴上面具,手指刚刚好从下巴处滑落,动作从容不迫,似是算好了时间,根本不怕被人瞧见了面具之下的脸庞。
男子斜坐在衣料堆里,轻轻挥手,“坐。”
坐?
哪里有可坐的地方?
慕蓁熹眼睁睁地看着林长白席地而坐,男子也根本没把慕蓁熹放在眼中,“林公子可是改变心意,愿意合作了?”
林长白摇头,“是为私事。”
男子肉眼可见地没了兴趣,身子软回衣料堆里,周身写着大大的“送客”二字。
对此,林长白毫不觉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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