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吹嘘的无所不能,奇术登峰造极的两位蛇山族人,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野小子和逼上绝路的吴正珩反杀?
慕蓁熹是有些惊讶的,以为顶多两败俱伤,转念又一想,对方是冲着人命而来,不是你死我活,又怎能杀出一条生路。
大夫诊察完毕,“脖颈处的刀伤万幸并未触及命脉,肩膀处的伤口很深,若是再偏移一分,便没得救了。”
“多谢大夫。”慕蓁熹又看向昏迷的史念鉴,“他怎么样?”
大夫摇摇头,“老夫医术不精,诊不出外伤,应是怒急攻心,又似有郁结寒凉之气不散,无从判定下阴药还是阳药。”
尚书府的马车来了,两马并驱,车厢厚实,里面还铺了厚厚的一层褥子,侍卫帮忙将吴正珩小心地抬进去。
慕蓁熹看向身边围着皇子和官员的吴尚书,身为父亲,得知消息,到现场了竟是一眼也未曾来看过重伤的儿子,反倒是其他大臣问上一句,就连大皇子也派了人来问候。
鲍无涯站在她旁边扑粉,“吴正珩能捡回一条命已是出人意料,那群人,再想挤进去,可是难哟。”
慕蓁熹收回视线,“你说,他们知晓吴尚书的意图吗?”
“吴越甲想要除掉吴正珩这事吗?”鲍无涯冷笑着,“之前可能只以为是不喜、不支持,出了昨夜的事儿,这些人精若再品不出一二,就站不到如此高度了。”
“那你呢,鲍大人怎么没有同流合污呢?”
飞扬的香粉向慕蓁熹扑过来,鲍无涯朗声大笑,惹得旁人看了过来,他也毫不收敛,“好一个同流合污,你倒是慧眼如炬!”
慕蓁熹被香粉呛得打了好几个喷嚏,偏鲍无涯笑得更大声了,慕蓁熹也只得忍着。
马夫已经准备好,催促慕蓁熹上车,慕蓁熹捂住口鼻靠近鲍无涯,“史念鉴怎么办?”
“烫手山芋呦,难搞。”鲍无涯看出了慕蓁熹的想法,“私自带回尚书府,你确定不是将他带进老虎巢穴,羊入虎口吗?”
吴越甲和蛇山族人达成合作就不会停止,杀死两名蛇山族人的史念鉴,绝对是最好的投诚品,慕蓁熹自然明白。
少年只身一人上盛京谋生,空有奇术在身无处施展,昨夜九死一生残留气息,可是周围群狼环伺,如何自保?
慕蓁熹想破脑袋也无能为力,只好看向唯一可能是中立的人,“不管怎样,史念鉴的能力有目共睹,鲍大人何不试试培养自己人?”
这么直白啊……鲍无涯忍住抽搐的嘴角,“人各有命,你还是顾好你自己的主子吧。”
马夫不耐烦了,慕蓁熹再看史念鉴最后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或许就像鲍无涯讲的,人各有命,不同的际遇与不同的人纠缠在一起,远近亲疏就此产生。鲍无涯的经历再让人动容,在吴正珩后面出现,慕蓁熹就只会为吴正珩拼命。
马车远去,扬起的尘土又落下,侍卫对着鲍无涯摇头。
鲍无涯把香粉塞给身边人,语气说不出是惊还是怒,“没有一个人要保史念鉴?”
“无。大皇子直言过几日亲自看望五公子,尚书大人虽下令要复原昨夜的打斗,但并没有提及史公子,至于国师大人,似乎被巨蟒吓着,已经坐轿子回府去了。”
“呵……”
鲍无涯走近昏迷不醒、呼吸微弱的史念鉴,确实是一个好苗子,只是……
他招来侍卫,“抬出去,扔到人多的大街上。”
侍卫听命,粗鲁地抓起史念鉴的胳膊,鲍无涯斜眼过来,“轻点,本来能活的,都被你弄死了。”
“是……小的注意……”
香粉味道散去,几个侍卫小心地将伤痕累累的史念鉴放在街道上,百姓立刻围了过来,侍卫躲得远远地。
“扔到大街上,不就是要这小子死嘛,还轻点,装模作样!”
另一侍卫捂住嘴,压低声音,“总之,不死在我们的人手中,就不会有事,快些走吧。”
思咎园中,大夫为吴正珩看诊,关上了房门。
慕蓁熹和玄英守在旁边,血衣褪下,狰狞伤口裸露在空气中,腥臭味弥漫,玄英差点吐出来。
大夫面不改色,“拿白布。”
慕蓁熹快速拿来白布,放在床边。
“去一个人在后面撑着公子,若是上药过程中公子醒过来,一定要抓稳。”
玄英咬咬牙,抖着腿坐在床边,在大夫的帮助下,费力让吴正珩的身体半坐着,嗒嗒泪水滴在吴正珩的肩窝。
慕蓁熹递上帕子,玄英哽咽着接过,“爷这么苦,身上千疮百孔,为何老天爷从来不向着爷这一边。”
大夫沉默地处理伤口,慕蓁熹站在床边看脸色惨白的吴正珩,房间里充满玄英压抑不住的哭泣声,断断续续的祈祷诘问敲击心房。
眼前一黑,慕蓁熹轰然倒地,把大夫吓了一跳。
再次醒来,已是深夜,房间内只留一盏烛火。
慕蓁熹撑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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