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正洹猛然后退着,“你……喜儿……”
大夫人大声呵斥,“为妾者,怎能这般厉色与夫君讲话,赵喜儿,还不好好——”
慕蓁熹哐的一声扔了手中的金镯子,边讲话边摘着另一只手上的镯子,“大夫人,一无纳彩,二无拜堂,怎就是妾了?我不愿嫁,大公子不愿娶,你可瞧见了?”
“是你逼我的,来人呀,上绳索,今日就是捆着你,你也得嫁与我儿!”
“我看你是想要皇位想魔怔了!”
慕蓁熹又扔了另一只手镯,瞪着吴正洹,“大公子既瞧见了,也是该好好劝着您母亲,今日的闹剧就此结束,烦请您派人将我送回去。”
吴正洹很快就猜到了,定是母亲将慕蓁熹掳来的,这事儿实在荒谬,也不知母亲是怎么做到的,而且皇后失踪,整个肃明朝一点动静都没有,五弟会怎么想……
越来越多的细节在脑海中一一印证,吴正洹眼中闪过明光,急忙对着慕蓁熹躬身,“臣多有得罪,这就派人送娘娘回宫。”
大夫人冷了面容,抬脚往门口处去,“你们今日走不了,不拜堂也罢,合欢香马上就会发作,就让佛堂成为你们夫妻二人的见证。”
“母亲,你这是陷孩儿于不义呀……”吴正洹快步想要阻拦大夫人,大夫人已经走到门口。
她刷的一下推开门,吩咐着,“把大公子推进佛堂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开门……”
佛门敞开,慕蓁熹看着外面的景象,不由开口叫道,“吴正珩……”
小佛堂外面竟然站满了身穿盔甲、手持兵刃的侍卫,为首的正是一身龙服的吴正珩,在他身侧还有同样穿着官服的史念鉴、鲍无涯、国师付安、郎中令柏侍郎等人。
几乎肃明朝重要的大臣都在场,也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听了多久。
所有人一起看着这场闹剧。
一片寂静中,大夫人这才发觉不对劲,一回头,腿脚发软,还好吴正洹扶住了大夫人。
大夫人脸上的神情一变再变,她只知道败了,一切都败露了。
她抖着手指向吴正珩,“你、你、真是狠毒……”
吴正珩并不理会,错身而过,往佛堂里面的慕蓁熹跟前去。
鲍无涯拍了下手,侍卫带上来一群手脚被捆绑住的人,“赵太后瞧瞧,你的人可有遗漏的?”
带上来的人都是拥护吴正洹为新帝的人,有朝中官员,有盛京名士,还有两位早已在外界销声匿迹的武将,众官员看到这两人的时候忍不住发出惊呼。
随后更有崭新的龙袍和印章被呈出来,那顶皇冠更是被无情地仍在了地上,沾染上泥土。
大夫人瞧着心痛,还想要去捡,吴正洹拉住了大夫人,低声,“母亲,儿求您了。求您不要动、不要讲话、什么都不要做,儿子已经没有了父亲,不想再没有您。”
语毕,吴正洹对着佛堂里面跪地,“皇上,罪臣愿意一人承担,还请皇上宽恕母亲,饶了这些人的性命。”
罗刹佛像前,吴正珩拉住了慕蓁熹的手,“回去我再慢慢与你讲。”
他的指腹轻轻揉着慕蓁熹的手心,似乎这样就能让慕蓁熹心中的芥蒂散开一些。
慕蓁熹深吸一口气,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她怎么也不可能对着吴正珩发脾气,只好跟着吴正珩一起走出佛堂。
可她心中的怒气不断攀升着,凭什么她要为了所谓的局面而忍住不发脾气?
吴正珩这事儿做的很光彩吗?
在明确知晓大夫人会强迫慕蓁熹与吴正洹拜堂成亲的情况下,吴正珩不仅带了大批人手来,还把满朝官员都带来,一起看自己的皇后被胁迫嫁给自己的兄长吗?
吴正珩心中可有一丝丝在意她?
换做是古代的其他女子,发生这样的事情,都会觉得名声坏掉,羞愤难当,慕蓁熹虽不至于如此,但她知道,这件事有一万种处理的方法,可是吴正珩却选择了最烂的那一种。
吴正珩占尽了上风,享受着绝对的掌控权,能随心所欲处决大夫人和吴正洹,还有吴越甲留给吴正洹的所有人手,可正如大夫人骂的那般……
实在是狠毒。
对大夫人和吴正洹狠,对慕蓁熹更狠。
从佛堂走出的这一小段路程,慕蓁熹的面容越来越冰冷。
另有人送上来了大氅,吴正珩亲自接过要给慕蓁熹披上,慕蓁熹拍开了吴正珩的手,“皇上要怎么罚,全杀了?”
一个“全杀了”,让在场的人心中都猛然一沉,连平日里最无规矩的鲍无涯此刻也不敢抬头张望。
吴正珩再次上前,用了些力道,将大氅披在慕蓁熹身上,还拉起了帽子,将慕蓁熹的面容遮掩起来。
他牵住慕蓁熹冰凉的手,看向地上跪着的吴正洹,“大哥,该跪的不是你。”
吴正洹大力地叩头,“皇上,求您网开一面,母亲只是……只是糊涂了……”
一声声叩头的响声在夜色中放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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