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阿卡普尔科港大约160里开外,南马德雷山间的一处重要隘口奇尔潘辛格东北,有一座新设立不久的军营。
这处设于野外的军营,却和其他的新西班牙殖民地雇佣军的营地大不相同。
新西班牙雇佣军的营地,向来设得散漫,壕沟既窄且浅,寨栅也是草草了事。只有官兵们休息的帐篷搭得比较仔细,其中长官居住的帐篷更是搭得高大舒适,周围总还有一大群皈依了天主教的仆人进进出出伺候那些老爷长官。有时候还会有“随军情妇”进出,简直不像是来打仗的,而是像来观光旅行的。
不过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在过去的一二百年中也丝毫没有影响新西班牙当局的雇佣军获得一场又一场的胜利——虐菜就是这么爽!但是到了耿精忠渡海而来,阿卡普尔科共和城邦兴起,新西班牙殖民军队可就给整不会了!对手不再是弱到极点的印第安农民,而是全副武装,训练有素,士气爆棚的美洲共和军!
殖民老爷兵打新大陆共和军,这怎么可能赢?
但是这处新立的营寨,却是壕深栅高,设立得紧密坚固。营寨之中的帐篷则摆布得井井有条,而且也很难一眼就看出哪座营寨是属于部队指挥官的。巡逻的士兵,无论天气多么闷热,都穿戴整齐,扛着维护得非常良好的燧发枪,和着口令,迈着步子,一丝不苟地警戒巡视。自然有一副久经战争的老兵气派,怎么看都不像是西班牙新大陆殖民地的军队。
而这些一丝不苟的西班牙军人的长相也和殖民地雇佣军很不一样,用后世的话说,就是“白得都有点不正确了”,全军都是白人,还不是“西班牙白”,而是德意志“特别白”,全军上下愣是没有一个混血,更别说印第安人了。
如此之“白”的军队,当然不可能是新大陆殖民地的军队了,殖民地雇佣军就是个大杂烩,高级军官一般都是“一等半岛白”(西班牙来的“白一代”),中下级军官则是“二等美洲白”,士兵一般都是“三等混血不太白”,有时候还会抓一点四等印第安人当炮灰。
这样的军队人数是比较容易凑,但是散漫和人心不齐的毛病就是天生的了。
特别是在阿兹特克共和国挂牌上市和西班牙王室惨遭天主教破门律处罚的情况下,那些“二等白”、“三等白”、“印第安”都生了贰心,其中不乏有人当了阿兹特克共和国的内应。
所以在之前的三次围剿中,新西班牙的雇佣军特别容易被伏击和突袭.这多半是因为敌人通过内应掌握新西班牙军一举一动!
而这支已经开到距离阿卡普尔科港仅仅160里外的奇尔潘辛格要塞附近扎营的,人数超过10000的“特别白军”,似乎还没有被阿兹特克共和国那边的细作发现!
奇尔潘辛格要塞现在也在这支“特别白军”的控制之下,原本驻防在这里的新西班牙雇佣军已经在这支“特别白军”的先头部队赶到时被调走了,所以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来了多少“特别白军”。而这种突然抵达的“特别白军”的指挥官,竟然就是如今新大陆西班牙军队的总司令比亚埃尔莫萨公爵本人!
这位公爵到底是在欧洲战场上和大孔代、杜伦尼、卢森堡公爵、沃邦侯爵这样的高手对过线的,虽然都败了但失败是成功他妈啊!
连着被一群法兰西名将教做人后,比亚埃尔莫萨公爵终于找到了打胜仗的办法——珍惜生命,远离法国!
现在他都离法国那么老远了,胜利应该唾手可得了吧?
已经上了年纪的比亚埃尔莫萨公爵这个时候正带着几个随从站在要塞的城墙上,望着脚下逐渐下沉的坡地和远方开阔的平原,感受着太平洋上吹来的海风,回忆着自己在过去几十年间参与的一场场堪称经典的战役(是大孔代、杜伦尼、卢森堡公爵、沃邦侯爵的经典,他是被经典的),从中寻找胜利的感觉!
突然,他听见一阵蹄声得得,马上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思绪也从罗克瓦鲁之战中那堪称神来之笔的骑兵迂回冲锋之中回到了现实。
然后他定睛一看,发现来的是几十名穿着法袍骑着马的神父,为首一骑还穿着显眼的红色法袍,不用说也知道了,来的一准是去阿卡普尔科探路的红衣主教胡安.唐.桑多瓦尔了。
虽然天主教根本就是西班牙征服新大陆的帮凶!但是宗教的力量就是那么神奇,现在新大陆的坏人是西班牙人,不是罗马教会.哪怕是压根不相信天父的耿聚义,也不得不扶植出一个天主教拜上帝会,还利用西班牙王室被执行破门律的同时,来了个“矫法旨”,假传罗马教宗英诺森十一世的命令,封了个红衣大主教。
而天主教在新大陆西班牙殖民地的超然地位,也让天主教会的神父可以在双方的阵营间往来,当个中间人,调停一下冲突,互通一下有无——用白银换丝绸、瓷器啥的,交换一下俘虏。
当然了,双方派出的神职人员还会客串一下间谍,刺探一下对方的情报。
站在城墙上看着红衣主教胡安.唐.桑多瓦尔飞马而来,比亚埃尔莫萨公爵就知道阿卡普尔科那里一定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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