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市大街海红楼……不是清蒸的那个海虹。
今夜大红灯笼高高挂起。
“多挂一些!现在没人管了,不要给老爷我节省蜡烛!”
老板崔玉楼心情爽朗,喜笑颜开。
终于可以正常做生意了,天知道过去这两年他过得都是什么窝囊日子。
当初要不是他有眼色,战争结束之后立刻关门歇业,一边捐助军资,一边遣散员工。大姑娘发还卖身契打发出门,小丫头认作义女供养上学……这才逃过一劫,要不然早就跟同行一样吃了花生米。
这一带在过去归属于红灯会掌灯罗刹邱莹管理,这娘们当初是跟大总统一起上过战场的,心狠手辣,铁面无情,据说最大的爱好就是生饮人血,活剥人皮。
做梦梦到她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你从梦里醒来一睁眼就看到她坐在你窗边,俩眼珠子死死地盯着你,能把人活活吓死。
这样的事情崔老板经历了三回,感觉自己至少短寿了十年。
现在好了,这娘们终于死了,据说被炸得尸骨无存。
“诶!崔兄不要这样讲,这也是情调嘛!”
几名身穿青袄黑裙的女学生……这是如今新式学堂最流行的校服款式,被客人们搂在怀里上下其手,肆意玩弄。
回到贵宾室里,一推开门就听到里面呜呜咽咽的啜泣声。
崔老板皱眉道:“哭什么哭?招待几位先生还委屈了你们不成?”
要说大总统推行的这些新政策,对于上流人可以说是有喜有忧,好坏参半。
该!
死得好!
虽然心里面是这样想,但崔老板可不敢把这话说出口,能把生意做到现在,他凭的就是一个小心谨慎。
玩女学生,这是当今上流社会阶层心照不宣的一桩雅事。
为首之人把手从少女的衣裙里面抽出来,朝着崔老板浑不在意地摆摆手:“要不怎么说崔兄你是业界翘楚呢,这个节目我觉得很好,一定要保留下来,以后怕不是要日进斗金啊!”
忧的是禁令一出,地方风俗产业彻底完蛋,天门市战后本就所剩无几的经济增长点惨遭打击。晚上不能出去喝花酒,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寂寞空虚。
喜的是如今大姑娘小媳妇都走上街头,供人欣赏。你要搁以前,这些良家女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到嫁人的那一天你都见不到她长什么样子。
现在想看就看,有一说一这良家女子的气质相貌,就是比过去楼里的姑娘强上百倍。至于能不能哄她上床,那就要看个人的本事了。
这种事过去不太好做,因为真有人上门查水表。警察可以跟你讲法律,那些头上绑红绳扎红花的老娘们可不跟伱讲什么法律。
现在终于苦尽甘来,一天云彩散!
“柳先生能看得起我这小女儿是她的福分。”
崔老板坐到酒桌上,端起酒杯打了一圈之后,又回到柳先生身边,小声问道:“您也知道我这個人一向好交朋友,南来北往,黑白两道,上上下下的,免不了各种应酬。现在虽然大家都说要放开政策了,可我就怕那些信教的女人阴魂不散,又找上门来……”
“崔兄你这话未免有点太过谦了,要是不知道内部消息,你敢这样大张旗鼓的开业?”
柳先生一只手放在少女怀中慢慢揉捏,一手端起酒杯与崔老板轻轻碰了一下,低声笑道:“红灯会倒了也就倒了,没有人希望她们回来——当所有人都反对你的时候,你再怎么努力也是独木难支。此乃大势所趋,人心所向,由不得她们自己愿不愿意。”
崔老板一听这话,连忙拿起酒壶给柳先生斟满酒杯,赔笑道:“柳先生您学识渊博,消息灵通,还请您给我盘道盘道,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说法?怎么就大势所趋,人心所向了呢?”
“这还用盘道?”
柳先生不屑一笑,竖起三根手指。
“红灯会当初也不过就是一群老妓为求自保而报团取暖罢了,说是信什么红莲圣母,实际上还是那套烧香拜佛,装神弄鬼的把戏,这些年来都没有一点新意。当初大总统在天门起家,用得着这群娘们儿的时候,她们还能风光一时。现如今大总统登临九五,手掌天下兵马大权,这群头发长见识短的娘们儿对她还有什么用处?”
“自古以来,历朝历代的开国君王,都要想尽一切办法削减这些从龙勋贵,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刚起家时候的老兄弟,自己未必有多厉害的本事,只不过仗着资历深就不把皇帝放在眼里,占着茅坑不拉屎,无论上面那位还是下面的人,看他们都很碍眼。”
“纵使大总统碍于当初的情面不好做出表态,下面总会有人人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此其一也!”
“再者说,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前些年世道险恶,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大总统趁势而起,倒反天罡黄袍加身已经是千年难遇的巾帼英豪,这样的女子你还想再有第二个?如今提倡男女平权,让女人出来读书做工也就罢了,居然还想要考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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