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越朝,每年秋收后就是百姓给朝廷交赋税的时候,不过通常都是各村统一收好后,送去各地的县衙。
只有极少数情况,官差会亲自上门收取,那大多都是针对拖欠税收,不愿意交税或者少交的村子。
定水村如今每天都安排了三班人手看守瞭望台,昨天晚上那班是李大锤和刘二愣,他们要到辰时才跟下一班人交班。
可还没到时候呢,李大锤眺望远处,就看到了一群黑点朝着村子方向过来。
他揉了揉眼睛,指着远处问另一边瞭望台的刘二愣,“二愣,快别打瞌睡了,你看看前面,是不是有人过来了?”
刘二愣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朝前面看去,然后用力眨眨眼,“不是,大锤,我咋看见来的是一群官差呢?你看看他们的衣服,黑黑红红的,咱一般人可不穿那样的。”
李大锤又看过去,这次因为来人更近了点,他看得清楚了些,顿时一拍大腿,“哎哟,可不就是官差吗?官差怎么会来咱们村?”
还是一大群一起来,瞧着就不像有好事啊!
“你先看着,我去通知村长和大伙儿!”刘二愣从瞭望台上下来,飞快的朝村里跑去,边跑边喊,“来人啊!村长,大家伙儿都快出来啊!有好大一批官差朝着咱们村过来了!”
江沁语从院子里出来后,直奔村里的祠堂。
他们的大部分物资都放在祠堂那边,为此李村长还带人在祠堂挖了两个大地窖。
不管今日官差过来是干什么的,她先将所有物资收起来才最保险。
江沁语的动作很快,刘二愣刚在村里喊了一圈,她已经将祠堂的物资全收起来了。
收完物资,她连忙朝着村口跑去,没跑几步就碰上了李村长一行人。
“村长,官差怎么会来咱们村?咱没惹啥事啊?”
“他们会不会是来收税粮的?可咱们今年地里颗粒无收,人都要饿死了,拿什么交啊?”
“不会吧?县太爷要是真来收税粮,那不是要逼死我们吗?”
“……”
李村长的脸色苍白,额上虚汗直冒,但还是强自镇定道:“大伙儿先别乱猜,县太爷可是咱们的父母官,怎么也不可能来逼迫咱们交粮食的。”
实际上这话他自己都不信,毕竟村里其他人没跟县太爷打过交道,他可是见过,并且跟其他几个村子在他手上吃过亏的。
这事儿还得说到三年前,那时候旱灾刚开始,他们听隔壁县的人说朝廷发了赈灾的银子,可勇山县这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于是他便和其他几个村子的人一起去了县衙。
第一次去的时候,大伙儿还怀抱着希望,县太爷对他们也挺客气,说知道他们的难处,不过县衙也有县衙的规矩,让他们过几天再去。
可他们第二次去的时候,县太爷却拉着他们大吐苦水,说朝廷的赈灾银子根本没有发到他手里。
他们虽然是各个村的村长,可也只是普通的老百姓,自然是县太爷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然而,在他们回去后没过多久,他就听说县太爷花了大价钱新娶了三房小妾,宴请了整个勇山县里有头有脸的人。
这跟当初在他们面前哭穷的,简直判若两人,也是到那时,他知道他们被县太爷忽悠了。
“村长叔,除了担心官府来收税粮以外,咱们之前第一批上青冈山抢粮的人也得先躲起来,特别是大锤叔和六牙子他们几个。”江沁语紧走两步上前,慎重道。
李村长闻言回神,稍稍一想也明白过来,“你说得对,我这就让他们先去山里躲一躲。”
说完,就叫了人去通知李大锤他们。
他们最近干过最大的事就是抢了青冈山,若是官府得了消息,不一定怎么做,还是防着些好。
江沁语那晚是女扮男装的,此时穿的女装,倒是不需要回避。
说话间,李村长和江沁语等人已经到了村口。
与此同时,李大锤被人拉走,村头的路口那边也出现了第一个穿着官差制服的人,不一会儿就来了一大群,目不斜视的朝着江沁语他们过来。
李村长赶紧满脸堆笑的上前,“各位差爷,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您瞧这弄得,天旱,咱们村连口多余的水都没有,没法请各位差爷喝茶了,还请包涵。”
“谁稀罕喝你们的茶?”领头的官差目中无人的大声道,“爷今天是来收今年的税粮的,不过如今边关战事紧急,朝廷临时加了税,今年要收五成。”
他伸出一只手掌,扫了众人一眼,“你们也别嫌交的多,这都是要送去边关给将士们的,若边关守不住,吃苦受罪的不还是咱们嘛?”
“怎么能收五成的税?”李村长面色惨白的哆嗦着嘴唇问道,“以前也只收三成,我们留下的还要捐杂税,剩下的也才刚刚能让一家人勉强糊口……”
“这位差爷,”江沁语见李村长已经被突如其来的五成税收弄得乱了方寸,连忙上前道,“大旱三年,今年地里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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