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后听完,反握住了朱元璋的大手,道:“重八,我知道,若我跟标儿都走了,你必然是心里最苦的。”
“标儿之事,你亦非诚心——标儿这孩子虽然从小养得好,可实际上娘胎里便伤了元气,他身体远不你啊。”
“不过我如今倒觉得那刘宽的话说得有道理,寿数非天定,得看咱自己。”
“咱们既知道标儿、雄英之事,定不会让他们如后世史载一般病逝的——我也会陪你多走个几年、十几年。”
马皇后这番话徐徐说来,语气却无比坚定。
既知老朱家后面还有这么多磨难,便是明年病魔来袭,她也要斗一斗。
能和朱元璋成为知心夫妻,两人本性上是有些像的——都不服输,都不愿认命!
朱元璋见马皇后改变了想法,乃至有了强大的斗志,很是高兴。
他趁热打铁道,“那妹子要答应咱,从今晚起,便要好好爱惜身体——有你在,咱们这个家才能好好地过下去。”
“我知道啦。”马皇后笑着拍了拍朱元璋的守备,随即道,“那咱们就别熬夜了,赶紧休息吧,明日可还有不少事要办呢。”
“咱是每天都有许多事,妹子明日有什么事?”
“你忘了?不是你让我找那刘宽谈一谈蕙兰、瑄乐的事吗?这么好的女婿,咱们可得早些定下来,别让人抢去了。”
“这事妹子不用担心,在大明没人敢跟咱抢女婿!”
···
“公子,公子,快些起来,宫里人来传旨了。”
昨夜刘宽辗转难眠,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着的。
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喊他,接着又推了推他的身子,他这才醒过来。
然后便瞧见一个高挑娇俏的少女立在床边,正是侍女夏荷。
再环顾了下古色古香的卧室,刘宽不禁想:看来昨天的事不是做梦。
他坐了起来。
随即意识到自己只穿了条内裤,便对夏荷道:“你先出去,我自己穿衣服。”
“赵中官在等着,公子快点。”
夏荷提醒了句,便退出了里间。
因为天气尚不算冷,刘宽麻利地套上了长裤、外套,便出了卧室。
便见春兰、秋月、冬梅各拿着一两样洗漱用品,在偏厅等着。
刘宽走过去,夏荷便递上一个瓷杯,一个抹了膏状物类似牙刷的东西。
“请公子刷牙。”
刘宽原本想用包里那套洗漱用具的,但见夏荷递上来的“牙刷”、“牙膏”跟后世差别不是很大,便接了过来。
‘既然有能用的,我包里的那套洗漱用品就留着做纪念吧。’
在刘宽如此想时,便见夏荷端着铜盆凑到了他面前——这是又要给他接漱口水了。
刘宽觉得这样让人很不自在,便道:“我到院里洗漱,不用你接漱口水。”
然后来到院中,找了个土地露在外面的花圃,咕噜噜的漱口、刷牙。
夏荷并没有强求接漱口水的流程,而是带着春兰三个跟在后面。
待刘宽刷完牙,她便已经拧好热毛巾,递了过去。
刘宽点点头,觉得这个服务倒是很贴心,可以有。
洗完脸,夏荷拿出把木梳,秋月端来一面铜镜。
“奴婢为公子梳下头发?”夏荷看着刘宽略呈鸡窝状的短发,有点跃跃欲试。
刘宽头发不长,但也不算特别短。
昨晚洗的头,结果睡觉不踏实,遂弄成了鸡窝状。
刘宽道:“我自己来吧,你们不知道短发该怎么梳。”
冬梅忍不住接话道,“夏荷姐姐可会梳头了,会盘好多好看的发型呢。”
刘宽笑道,“但我这样的短发她肯定没梳过。”
夏荷递来鹤嘴乌木梳子,微笑着道,“奴婢确实不曾梳过短发,但想必不会比盘长发难。”
同时准备记住刘宽今日怎么梳头的,然后私下里练习,最好明日便能旅行职责,为刘宽梳头。
刘宽对着铜镜梳了几下,发现鸡窝头很倔强,并不愿意被改变形状。
他正要让侍女拿水来,便见春兰端来了一个椭圆形、带盖的瓷罐。
待春兰揭开盖子,刘宽便闻到一股好闻的花木清香。
“这是什么?”
春兰道,“回公子,这是定发型用的刨花水。”
“刨花水?”刘宽疑惑名字来由,同时心想,明初连啫喱水都有了?
随即问:“这刨花水用什么做的?为何叫这么个名字?”
这个春兰就不知道了。
夏荷道:“奴婢听说刨花水主要是用新鲜的榆木刨花泡制的,还加了些其他的材料,所以才这么称呼。”
“它不仅可以定发型,还有润发乌发之效——这罐刨花水亦是昨日皇后娘娘赏赐的,属宫廷秘制,效果应该更好。”
天然啫喱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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