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向毛三春等同志反映,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只能如此。
后半夜,有鸡叫,雨声淅沥,大珠小珠落盆有声,细细密密,斜织的不仅仅是惆怅,更多是忧愁。一点马灯,如豆在船头,一只橹篙斜插江水中,江水如狮,打着斗大的漩涡,污污浊浊,响声震耳,刘昆仑站在船头,凌厉的江风象虎在吼,邻江码头早已关闭,码头的岗楼上,不断有人拎着枪,晃着马灯,电灯倾泻下来的光,照着涌动的江水,不断从闸下钻出去,半明半暗,涌动的江水呜咽着。
“来啦!就等你们了!”看见钱大华,刘昆仑悬着的心放下了,“请吧!”
两个人从凹凸不平的石头上,跳跃到船。
“可靠吗?”温安正虽然没能如愿把尹红梅要走,一跳到船上,悬着的心,就象石头,掉地上,他甚至能听到某种声音,长长舒一口气。无限的惆怅,就如同污浊的江水,一个漩涡连着一个漩涡,心潮澎湃。
“可靠!”两个人往船仓里拱。
刘昆仑站在船头,拿着马灯,在空中绕圈圈。
不一会儿,笨重的闸,象吊桥,伴随着“叽歪叽歪”的刺耳声,扯着羞羞答答的水条,被一点点吊起,直到远远脱离水面。江水渲泻出怪兽的吼声,无法排渲的情绪,急急通过窄小的闸门。
刘昆仑拎着马灯,猫着腰,“顾一凡同志,可以出发了吗?”他把灯挂在仓壁上。
“出发!”
长长的橹,摇起水花欢快,在这样风雨飘摇之夜,势力弱小的我党,曾经有过怎样刻骨铭心的战斗?
“临江纵队驻扎在哪里?”有人问。
“我也不知道!”顾一凡回答。
“但我知道县城联络点,我们只要到了那里,就有办法了!”
““务必请特派员同志转告毛三春、尤金平二同志,我们的内线同志沧海一粟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查实:有可能神州省城防图被潜伏在神州的广木弘一小组窃取,以及日本人进攻临江确切时间,以实相告,我们的电台已经被国民党摧毁,实在是无法……”
“谁是沧海一粟?”温安正急急地问。
“我也不知道!”顾一凡摇摇头,“这个不是很重要!”
橹声欸乃,絮语如雨,雨声淅沥,船就这样,驶向迷惘。
顾一凡见到临江地区地下负责人江茂,鸡已叫了三遍,尽管一路劳顿未消,还是十分兴奋:“你好!江茂同志,不知什么原因,一直联系不上临江纵队的同志们,不知你们是否联系得上!”
“可以的,他们一直在小孤山一带活动,自从上次受特派员温安正指派,尽管损兵折将打下临江县以来,他们一直在那一带修整,或许电报机出了故障,我们也曾经试图联系他们,也联系不上!同志们都请坐吧,这是刘昆仑同志吧?我们见过面!”江茂很热情。
“是!我是刘昆仑!”刘去握江茂的手。
“小孤山离这儿远吗?”
“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七十多里路,我让葛振江同志去,他对那一带地形很熟,小王,你去叫一下葛振江同志,十万火急呀,听,老天也在和我们作对,雨下得十分欢实!”
“是!”
葛振江过来时,顾一凡看一眼,身子比较单薄:“江茂同志,可以搞到两匹快马吗?我让钱大华同志一起,务必请纵队在明天早晨赶到这里。”
“这个应该没有问题,我们对过就是临江大车店,他们负责这一带货物启运任务,我跟他们老板很熟,这样吧,你们稍坐一下,我去去就回!”江茂拍拍顾一凡的肩膀。
第38章:
1
葛振江说:“江茂同志,还是我去吧!”
“也行!”也就一袋烟的功夫,葛振江牵着两匹枣红马,马大约被雨淋不习惯,咴咴叫个不停。
“我来!”钱大华走出去,所有人都站在屋檐下,目送他们。
马蹄声声,雨声凄泣。
鸡叫声此起彼伏,天就要亮了,瓦槽里滴下了轻音乐般的声音,谁也没有困意,马灯挂在门脑摇晃,电灯光更加明亮。
胡用光的蓑衣上还在滴水,“现在临江是个什么情况?”
“城里的国民党军队全部出动,他们在乌龙潭一带严阵以待,据内线消息说:最迟天亮后他们会全线进攻,至于是哪一支联队,还都在猜测之中。”
“临江纵队是个什么情况?”
“临江纵队下辖三个旅,编制较为建全,还有个独立旅,最保守估计:恐怕也有上万人,要不然,当初是怎样一举拿下县城的?”
“他们都有哪些具体困难?”
“还是老问题,缺枪少弹,缺医少药,那附近有个兵工厂,条件十分简陋,大多依靠手工,上点档次的东西,他们生产不了!”
“江茂同志,这样下去不行呀!补给跟不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想办法,帮他们一下!”
“老胡,你也知道我们交通站情况,满打满算,也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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