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会有人与你指点。”
话说象空无辞了琉璃世界,来至百户村,寻得长老就拜,慌得唐释子道:“你何以拜我?”象空无就把日光菩萨收服至东方净琉璃世界大医王佛处一事陈述了一遍,长老乃向东而拜,乃转身道:“你既皈依,我与你起个法名。”象空无道:“承蒙师父费心,佛祖已给徒弟起了法名,唤作空无。”长老笑道:“我听你这声音半男不女,有些婆子样。我再给你起个诨名,就叫沙婆吧!”——遂此唤作象沙婆。
且说师徒二人风餐露宿,栉风沐雨走了一年多,不知不觉眼前一座山峰。只见那峰:
层峦叠嶂,耸入云霄。巍巍秀刻、巉巉碧峭。岁暮眠云风唤柳,潮推骨立龙拿虎。半空中,万丈悬崖头目眩。山麓下,一座尊神欲相倾。嵸巃岚龘,氤氲断岫。岧峣登上浑无力,不知心峰在几层?
长老正赞叹山景,不期惊动了山下那只野猿,只听他叫道:“取经的师父,快救弟子出来。”长老听到有声,四下张望。只看见沙婆在海里冲澡玩耍,并无其他。正催马前行,冷不防又叫了一声,声如野怪,连马带人俱惊,将个慈悲长老闪了下来。
长老行至后山脚下,看见山下压着一个野猿,但见:
白头生白发,白发挂白霜。蓝眼哭红肿,手麻身已僵。风雪日相侵,百年度沧桑。容颜今看老,不似往争强。太圣威严全不在,直说当日悔称王。
有诗为证:
人间沧海变桑田,太圣心伤数度年。
百岁光阴真叫久,待师今日泪连连。
太圣见那长老:
头戴五佛冠,身着粪扫衣。手持十二环禅杖,脚穿罗汉鞋。身长米八,体重百二。大头宽额,横眉大眼。鼻高唇厚,颌尖脸圆。两耳对肩,十指修长。每逢烦恼愁三叹,一入仙都诗百篇。翦削心净生明月,不枉南华屈附身。
话说长老看见他的头窝在石罅里,嘿嘿一乐道:“猿居士真冠山之士也!”太圣扭动脑袋,叹气道:“不是冠山之士,是南冠之囚。”见他会说话,乃合掌拜道:“猿居士,请问你姓甚名谁,为何被压在这山峰之下,又如何得知我要去南海取经的?”太圣道:“师父听我说,我:
盘古残气附精灵,原属亡魂无姓名。
东鹤神洋暂寄容,鹊华山里流金洞。
天上贤妻来合卺,地头恶霸将我控。
家园践踏亲人惨,十兽猖狂无可弄。
夜半拙荆来救我,激励学仙抗侵犯。
指名道姓号乾元,西龟神洋洞主烂。
遂此称名袁天野,不教学艺教杂役。
十五载来任人踢,受他金头蓝眼欺。
忍辱负重终成就,从此秉性偏执拗。
打杀作恶西人子,乾元洞主意不休。
问他索取五级证,贱我排名最次分。
老爷撕碎雪飞飞,怒返梁园斩兽尘。
竖旗为妖号先猿,俯首称臣莫敢言。
天兵下界索杨莲,老爷手段大无边。
众神纷纷皆败北,唯有二郎将我盖。
自是贤妻有贤心,几次临危她都在。
悔恨邪迷狐狸鸡,冤杀结发美娇妻。
复听怂恿反天庭,太上老君两相息。
飞花殿下查牌官,一生污名自此盘。
不甘心顺遭耻辱,私盗王母彩衣还。
一等奸臣毒计险,诓吾上界任通天。
守庙拒敌二郎神,不管桃山母子怜。
隔岸观火正欢甚,圣祖庙里遗书碰。
天地皆有仙做主,神权半点无我份。
老爷一怒刺天台,大神小神皆无奈。
护道真人来救驾,百千回合皆不败。
如来佛祖自西来,手握重权惹祸灾。
北海峰下常哭诉,掌权山里泪心塞。
舍利尊者良言告,追随释子唐三宝。
法名赐作袁空幻,护师南游取经早。
千百年来岁月深,日日相期日日沉。
何期今日在眼前,万求师父救我生。
三宝道:“不知你在此压了多久?”太圣道:“俄不知岁月,只九度见黄河清。”三宝望着他惊叹不已道:“你如何得知我是取经的?”太圣复道:“俄还知道你要取两回经,前一回扬名立万,此一回遭劫身死,我亦不明,何苦要取两回经?”三宝不能答,只呼沙婆救他出来。
太圣又将眼一瞥,只见三宝后边站着个母象精。见她怎生模样:
顶戴头巾,身着短衽。肥头如滚石,大耳如蒲扇。两根弯牙如利刃,一条蛇鼻有挂钩。膀大腰圆肉抖抖,四肢如柱可撑天。话不温柔,舌摇唇动莽汉音。体多呆滞,跳舞扭曲皆不能。举步常将地踩裂,喝水能把海吸干。防身一条迅雷鞭,打在人身似雷劈。莫道大象肥无用,原来前世降佛陀。
且说沙婆摇身一变,变作巨大山神像,弓腰贴背,两臂搂着山岩,鼓足全身气力,都一次次泄了。拿出宝鞭时,太圣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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