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稚莺凝足目力仔细望去,却仍旧辨不出来人是谁。皇甫鹰扬见状摇了摇头,俨似怜悯的道:“枉你小莺儿长了一对大眼珠子,原来只是摆设,你先前不是提起过,那个谁闯进你家大闹了一场来着。”
邢稚莺被调侃得玉颊泛红,听罢却掩口惊呼道:“是他?!对了,这一跳一跳的模样,真是涂悍彪那恶贼!”
皇甫鹰扬干笑道:“其实你应该感谢他,毕竟要是没有他,你祁哥哥怎么能英雄救美呢?”
邢稚莺脸上更红,咬着嘴唇忿忿的道:“这次冤家路窄,我决不放过这恶贼,一定要让他把偷走的鹣鲽双剑还来。”
皇甫鹰扬微讶道:“鹣鲽双剑?这名字听着倒不错,难道比你的碎珏宝剑还要好?”
邢稚莺难掩局促的道:“不是好不好的问题,那鹣鲽双剑是我的……哼!反正不能给他。”
皇甫鹰扬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试探着道:“莫非那鹣鲽双剑对你有什么特殊意义,是你上个情郎送的?”
邢稚莺闻言啼笑皆非,横了皇甫鹰扬一眼道:“你少胡说八道,我哪有那么多……什么的。那鹣鲽双剑是爹爹临终前留给我,讲明只用作……总之事关重大。”
皇甫鹰扬想到“鹣鲽”二字的本意,霎时福至心灵,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的定情信物,怪不得会这么紧张,哈……那大臭脚可配不上你,的确不能给他。”
邢稚莺虽然羞赧,但好歹已经交待清楚,转眸又向那人望去,只见他堪堪奔至近前一射之地,形容也依稀可辨。
此人穿一身褴褛旧袍,外面裹着牦牛皮大袄,散发蓬乱犹如鸟巢,身形瘦长而略显佝偻。
尤其惹眼的是他那双大长腿,好似踩了高跷一般颀长无比,以致于整个身形都显得有些变形。脚上黑乎乎的一双靴子,似乎竟还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如此奇形异状,可不正是那位“毒脚仙”涂悍彪?
邢稚莺觑得分明,立刻拔剑出鞘,便要上前拦挡。皇甫鹰扬却是若有所思的道:“真是奇哉怪也,这大臭脚老长一双腿,跟那棺材里的鬼东西差了不少,你们怎么把残害妇孺的罪名都安在了他头上?”
邢稚莺面色一白,生硬的道:“即便那些妇孺不是他害的,他闯进我家行凶总有其事,我绝对饶他不得。”
皇甫鹰苦笑一声道:“好吧,不过据我所知,他也没作什么大恶,你下手时多少留点分寸。”
邢稚莺正觉诧异,却忽听一声嚎叫传来道:“大哥大!大哥大救我啊!”
这声音听起来既似破锣鸣响,又似公鸭叫丧,而且情急之下难免发颤,着实刺耳得紧。
邢稚莺秀眉一蹙,盯向皇甫鹰扬道:“大哥大?他是在叫你么?”
皇甫鹰扬难掩尴尬的道:“咳……这大臭脚老爱乱叫,不过你千万别误会啊,本巨侠可没跟他沆瀣一气,收他做小弟只为惩恶扬善。”
邢稚莺撇了撇嘴,暗地里颇不以为然。这时只见涂悍彪三步并作两步奔至近前,一面抹去额头上密布的汗珠,一面气喘吁吁的道:“大哥大竟然也来了青藏,这下小弟不怕那凶婆娘了,哈……咳……”
皇甫鹰扬看涂悍彪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显然累得不轻,不禁迟疑着道:“什么凶婆娘,本巨侠不是传了你‘铁鞋纵云’的轻功吗,难道你连个女人都跑不过?”
涂悍彪仍是呼呼粗喘着道:“大哥大这门轻功高妙得很,小弟到现在还没领悟啊。”
皇甫鹰扬摇摇头道:“算了,这个暂且不提,那先天剑气你又练得如何?”
涂悍彪愈发窘迫,低着头哼哼唧唧的道:“那个……小弟愚鲁,实在是……”
皇甫鹰扬了然的道:“实在是剑气没有、脚气冲霄,是不是?”
涂悍彪苦着脸道:“大哥大明鉴,自从套上这铁鞋,那个倒是好了许多,可剑气真的练不出来啊。”
邢稚莺听他们两人一味夹缠不清,忍不住打断道:“够了!涂悍彪你这恶贼,可还记得本姑娘?”
话才刚说完,她便觉得不对,局促间果然见到涂悍彪面现犹疑的道:“你?你是哪个?”
邢稚莺登时一滞,沉下脸色道:“少来装疯卖傻,平凉治剑馆,你可曾去过?”
涂悍彪恍然一悟,上下打量着邢稚莺道:“原来是你呀,上次的时候你光着身子,我真没来得及看脸呢。”
既然没来得及看脸,那自然全往别处看了,邢稚莺止不住满面飞红,颤声怒斥道:“恶贼你还敢说?!我……我一定要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踩碎了去喂狼!”
她这厢羞怒交集,涂悍彪却是满不在乎的道:“你既然跟大哥大走在一起,咱们便算是一家人,干嘛要这么计较?何况我也没占着便宜啊,你藏在屋里那小白脸下手那么狠,我差点连性命都交待了。”
邢稚莺先前对皇甫鹰扬提及此事,也只是含糊带过,这时听涂悍彪口没遮拦,哪还容他再大放厥词,清叱一声便挺剑刺来。
涂悍彪怪叫一声,慌忙向侧方闪去。皇甫鹰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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