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下的虞都,随着朝阳从天际徐徐而升,黑渐渐褪下,天灰蒙蒙的,而当朝阳洒照的金光出现,天渐渐亮了。
寒风呼啸。
虞都内外诸坊有了生机,落锁的坊门被打开,一些坊丁打着哈欠,缩着脖子,叫嚷声开始响起。
“收夜香了!!”
在大街小巷间,不少或乘特制车驾,或拉特制车驾的人,扯着嗓子叫嚷着,一户户紧闭的家门被打开,吵闹声也随之大了起来,这与宵禁下的虞都形成鲜明对比。
虞都内城。
某处。
“屁三!!你他娘的拉粪车,就不能注意点啊!!”
在街边的一处小摊,拿着长木勺的中年,瞪大眼睛对一瘸腿中年叫嚷道:“没瞧见我这有客人在吃东西,每次一到你,就他娘的拖拖拉拉的。”
讲这些话时,小摊坐着的几名食客,无不皱眉捂住口鼻。
“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拉着粪车的瘸腿中年,一瘸一拐的前行之际,不忘回首对中年点头哈腰,“对不住了,我这腿瘸了,走不快。”
“每次都这样讲!”
食摊中年瞥了眼摊位上的几名食客,瞧见有露出不满的,立时就道:“每次到你来,就他娘的整这一出,抓紧点!!”
“哎,哎。”
瘸腿中年忙道,吃力的拉着粪车,脚下速度加快了些。
“也不知管这几条街的香头,是他娘的怎样想的,居然叫个瘸子拉夜香,这不是摆明添堵的嘛。”
“要我看啊,这瘸腿不简单啊,你们可别小瞧这拉夜香,这一车车拉的,全都是他娘的钱啊!”
“这话怎么说的?”
“你想想啊,咱虞都内外有多少个坊,不说多,就一夜的夜香就不少吧,各家各户想处理这些,就要给夜香行交钱,一交就是一个月,而这些人人厌的玩意儿,被他们拉出城,卖给京郊各处的人家,这又能狠狠赚一笔!”
没有食欲的这些食客,你一句,我一言的聊着,但却没有一个人离开,虽然吃东西的时候,遇到这种事泛恶心吧,但他们也是花了钱的,这饭不吃不行啊,肚子里没食,待做工时如何有力气?
虞都作为大虞国都,常住在此的人口超百万,这里是皇亲贵胄,权贵名流,高官们逐梦之地,不管有任何风吹草动,那传播最广的必是这些群体,可这些群体跟更广大的群体比起来,那就是一小撮。
对于普罗大众而言,他们这一辈子注定默默无闻,可虞都有今日的繁荣,又如何能离得开他们?
咚,咚~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让原本热闹的人群,立时就被吸引到了,不少走着的人纷纷驻足,满是疑惑的朝声响发出的地方看去。
“这是啥动静啊?”
“不清楚啊!”
“乖乖,这帮后生真够魁梧的啊!”
“躲开点,有马!”
“锦衣卫出行,闲杂人等闪开!!”
在道道议论声与注视下,就见一支整齐划一的队伍,速度极快的朝前疾行,他们是那样的年轻,他们是那样的充满朝气……
而在这支队伍的一侧,一名名穿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青年,骑在马上跟着队伍前行,为首的那位是庞虎。
锦衣卫指挥同知!!
“这帮后生是干啥的?”
“锦衣卫!”
“锦衣卫?我朝何时有了这衙署了啊?没有听说过啊!”
“谁说不是啊,不过这帮骑马的锦衣卫,穿戴的服饰真够威猛的啊!”
“还真是。”
在街道两侧围观人群的指点与议论下,庞虎神情淡漠,挺直腰板,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其麾下这支队伍,很快就通过了这段街道。
这样的场景,不止在此地上演着。
在虞都内外诸坊,都有这样的场面在上演。
在这一日,锦衣之名,必将传遍整个虞都。
内城某坊。
一家酒馆。
“咳咳~”
在二楼临街雅间内,一道咳嗽声响起,大开的木窗内,夏望佝偻着身躯,眼神复杂的盯着渐渐远去的锦衣卫。
“我等都老了啊。”
一旁站着的赵彦,神情感慨道:“这帮小家伙儿,如今都穿上飞鱼服,佩上绣春刀,以锦衣之名亮世了,呵呵,夏望,你的那些本事,可都交给臧浩这帮家伙了?”
“老贼!你说这话是何意!!”
夏望瞪大眼睛,怒瞪赵彦道:“陛下在羽林特设第八校尉部,让咱家去教这帮小家伙,你觉得咱家敢藏私吗?”
“最好是不敢。”
赵彦浑然不惧,瞥了眼夏望道:“你也应该清楚,锦衣出世,对我朝,对中枢,对虞都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帮小家伙儿,咱家不否认他们天赋很高,可想对付一些老家伙,一些心黑的人,光靠天赋是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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