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滢见茶杯飞来,身子一侧,躲开了。
孙椿见她居然敢躲,火蹭地一下就被点燃了,直接掀了桌子,砸了一个花瓶。
赵氏吓得站到了角落里,下人们瑟瑟发抖着躲了出去。
孙滢气定神闲地吩咐跟着的梵音,“去再找几个花瓶过来,让老爷砸。”
梵音就进了内室,抱出了赵氏还插着荷花的灯笼瓶,双手奉给了孙椿:“老爷,请砸。”
孙椿气得直吹胡子瞪眼,“刁奴,信不信我卖了你!”
赵氏大急,“老爷使不得那是妾身花了一千两银子买回来的!”
梵音一板一眼的答道:“老爷,不可能的,我的卖身契在程将军那里。”
仅此一句,让孙椿泄了气。
孙滢笑着看了孙椿一眼,“父亲,我的母亲已经死了,这个女人,嫁给你的时候陪嫁了多少银子?天天教唆着您去搜刮自己的亲生女儿,自己却挥霍无度。”
赵氏一听,暗道一声不好,坐在地上撒起泼来,“我嫁给老爷十年,花一千两银子买个花瓶怎么了我?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指责我!“
孙滢看了赵氏一眼,“你头上那套珍珠头面,颗颗都是今年的新珠,圆润饱满,是不可多得的佳品,少说也要两千两,你身上的衣裳自我进府没穿过重样的,都是上好的贡品,少说一件也要十两,我入府一共十三天,一共一百三十两。您手上那一对镯子,是雕花镶珠的,玉石上乘,是上好的羊脂玉,工艺繁琐,也是今年的新品,没有三千两银子买不到。敢问赵夫人,您的银钱是哪里来的?
您花着我们孙家的银子,在外面学那起黑心肝的人放着印子钱,您将我们孙家置于何地?
父亲,您整日就听她到处搬弄是非,难道就不怕御史参你一本?”
赵氏已经吓傻了。
这些事孙椿也不过问,老太太只需要她每月有孝敬就可以睁一只闭一只眼,没想到短短半个月不到的功夫,这小贱人居然把她的底细说一些。
“老爷,我根本没做这些,不信您可以查。”赵氏瘫软在地抱住了孙椿的腿。
“你说没做就没做,两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你打量着老太太这几日病了,就全部拿出去放了印子钱,说出来我都嫌丢人。父亲大人看着办。”孙滢说道。
孙椿似气极,狠狠地踹了赵氏一脚。
“银子呢?我且问你银子呢?”孙椿气急败坏地问道。
“父亲可以满京城问一下,有没有继母拿了继女的聘金去放印子钱的!”孙滢说道。
“来人,把素日里跟着夫人的那几个小娼妇全给捆了,卖窑子里去。”孙椿道。
立刻有小厮拿了绳索进来,准备捆人。
赵氏一看,不由对着孙椿跪了下去,“老爷,今天鲁大夫来过了,他说我有了,这一胎是一定是男丁。”
孙椿默了半晌,道:“聘礼的事为父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待,你且去休息。”
孙滢扭头转身就走。
…………
赵老太太正躺在罗汉床上,一个老嬷嬷正在给她打蒲扇。
“滢丫头将事情闹开了?”老太太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问道。
“是,闹开了,大娘子不止说了大夫人借印子钱,还说了她做的衣裳首饰多。老奴过来时,将军正在捆人,把夫人身边跟着的全捆了。”
赵老太太冷笑两声:“只怕雷声大雨点小。”
心腹跟着讪笑了两声,“你雷厉风行惯了,将军心软些好,又不是打仗,非得要拼个你死我活。”
赵老太太叹了口气没说话,等了许久,老太太才叹了口气,说道:
“你要说他心软吧,当初对先前的那个怎么没有?都是命啊。
如果珍丫头往后站住脚,只怕没人能管住她了。”
心腹道:“单看大爷怎么处置,然后您再出面,老奴觉得那府里也挺重视二娘子。”
赵老太太就长长地呼一口气,“我老了,也没几年好活了,免得话说得太多惹人厌。”
心腹笑道:“依老奴看,大娘子完全不像先夫人,性格倒是和您有点像。老奴早跟出府看了,那个青檀又顾了好几个年轻的男丁。整天什么事也没干,就守在咱们府的大门口,只要夫人的人出去就有人跟着。”
赵老太太冷哼一声,“有几个银子烧的,她还想把那两万两带走不成?”
心腹陪笑道:“那哪能呢?您怎么说也是她嫡亲的祖母,到时候陪嫁估计沈家肯定不会放之不理。再怎么说也是府上养育了一场。”
老夫人又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只怕那个白眼狼不这么想呢。你看好下面的人,不要跟那边的搭上话。”
心腹忙点头道:“老奴省得。老奴观察了这十多日,皆是夫人那边的下人好奇打赌的事过去探听消息,故意和水月阁搭上话,那边的大娘子让那几个丫鬟买了许多零嘴,又有酒,几个蠢货,几杯马尿下肚把知道的全都说了。老奴已经交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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