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真冷哼一声走了进去,管事带着她们走至二门,一位老嬷嬷迎了出来。
“道长您这边请,太妃已经在恭候着您了。”老嬷嬷看师傅的眼神,似乎打量的成份至多,还有羡慕。
孙滢暗忖道:太妃果然是和师傅是旧识。
进去的时候,敏太妃在待客厅里坐着,但廊下一个下人也没有,院里也不见人,嬷嬷将她二人带至厅中,就出去了。
孙滢心中更加确定,敏太妃和师傅认识。
她面色如常地给太妃请了安,道:“上次宴会见您园子里花开的不错,不知有无荣兴观赏一番。”
太妃点头道:“哀家在花园也种了一片墨菊,花期有些晚,开的正好,小丫头你可以去看看。”
孙滢道了声谢就出了厅堂,她故意放慢了脚步,只听悟真皮笑肉不笑地向敏太妃道:“你也老的太快了吧,我的嫡姐。”
悟真叫敏太妃嫡姐,那岂不是说师傅是敏太妃的妹妹?
她猜测悟真极有可能是贺家庶出或者外室所生,因为机缘巧合,出家做了道人。
这样就说得通了,她拜悟真为师的时候她就是现在的这副容颜,又隔了十年,她觉得师傅的面容没有太大变化,而敏太妃的嫡孙子朝霞郡主和自己差不多大,难怪她一直感觉敏太妃有知天命的年纪。看来,不是敏太妃老了,而是师傅修炼有术。
敏太妃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道:“几十年过去了,贺真,你还是一样的脾气,你自己想一想若是依你的脾气你的性子,那高墙之内你能有多久的好日子可活?”
悟真怔了一下,忽然怒容满面道:“你觉得自己在施舍我?抢了我的孩子占了我的位置将我丢在道观不闻不问?”
敏太妃突然颓废下来,如寻常的老妇一般,幽幽叹道:“当年我也不知长姐如会如此,我也是受害者,我有也有订亲的对象,在深宫中何尝不是煎熬,可我能怎么样?我甚至不敢表露出半分,怕有抄家灭族之罪。我不过是为你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不能我贺家的女儿都耗在那深宫。”
悟真别过脸去,不肯再说话。
敏太妃咬了咬唇,道:“你我斗了大半辈子,为了个不值当的男人,贺真,我们和解吧。”
悟真的脸上出现一抹怒容,手攥了一会儿,又松开。
敏太妃却不看他,道:“王儿是你的骨血,你当真不体恤他,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徒儿就这么眼睁睁地让她嫁给别人?”
悟真哈哈哈大笑起来:“贺敏,你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若我答应将徒儿嫁过来,你是不是后面该说贺家举全家之力帮你的王儿谋取那个……”
敏太妃突然起身,狠狠地给了贺真几巴掌,“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的肆意妄为,丝毫不会考虑到其他人,你难道想要我们都给你陪葬才开心吗?你们道家不是说什么无为而治,依我看就是逃避现实,不求上进自欺欺人的玩意。”
贺真反手给了贺敏几巴掌,冷笑道:“如今,我孤身一人,再也没有姨娘给你威胁,你死了这条心吧。”
敏太妃无视悟真的巴掌,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摸着手上佛珠幽幽开口道:“你并非独自一人,你还有个好徒弟。”
“我是有个好徒弟,人人都恨不得打她的主意,可那又怎样?谁敢动他一下试试?我的嫡姐,你去动她一下,或者把她抢过来试试看!”
贺敏摩萨了一阵佛珠:“我以为在南疆你救过他的命,就会跟他讲出过去的种种,我每天都在等着他来质问我,可我等了好几年,仍旧没等到。难不成你在身上种下了蛊?”
贺真突然破口骂道:“贺敏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卑鄙?不管是不是血亲都会陷害?”
贺敏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他从南疆回来就不一样了,尤其是最近,他在调查你那个好徒弟,我就不明白,你明知道他喜欢,为什么让你那徒儿和别人订亲?”
贺真连连冷笑,“天意如此,我能奈何?你不是挺能奈,你怎么让她不订亲?”
贺敏央求道:“你不是会占卜,可以预知未来吗?”
“随意介入别人因果则必须承担相应的后果。滢丫头这次订亲,做为她的师傅,我说不出的满意,说不出的得意。以后再见,不必装一副熟人的嘴脸,出家人跳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告辞,敏太妃。”
悟真说着当真走了出去,不再回头看一眼敏太妃。
……
孙滢出了正院,走至角门,见了一个小丫头,便朝她笑道:“这位姐姐,我头一次来王府,想去花园里看墨菊,请姐姐带路。”
小丫鬟抿嘴一笑,“孙大娘子客气了,上次您在锦华殿救了大伙儿的命奴婢一直铭记在心。今有空为孙大娘子效劳,荣幸之至。”
孙滢笑道:“些须小事,不足挂齿,你若想感谢,香膏用我家的就行。”
那小丫鬟拍手笑道:“我们整个王府用的都是兰桂坊的香膏。”
孙滢一愣,小丫头不好意思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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