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还是在病中,太医们隔两日就去瞧一次,一直尽心医治着呢。”
曹滨的回答很是谨慎。
却不主动说起他去凤仪宫干什么,这是御前之人的小心之处。
绯晚便不再拐弯,直接笑问:“那么曹公公是去给娘娘传大捷的喜报么?人逢喜事精神爽,说不定皇后娘娘听了柠城大捷一高兴,病就好了呢。”
曹滨这才不得不正面回答,“这个……皇后娘娘知道柠城大捷,自然是高兴。只是娘娘有个亲戚在柠城牺牲了,娘娘一急,便从台阶摔了下去,昏倒了,惊动了陛下。陛下便让奴才去探望,顺便把朝廷会优加抚恤英烈的消息提前告诉娘娘,好让娘娘安心。”
“竟是这样么!”
绯晚讶然之余,对皇后郑家出了烈士感到疑惑,却也正色关切:“不知是皇后娘娘的哪位亲戚,年纪多大,家中都有什么人呢?听闻郑家子弟都是从文之人,未想还出了一位将军。”
曹滨答道:“是皇后娘娘一位堂叔,好似是四十多岁,父母都老去了,京中没有家眷,有几位兄姐各自有家,所以他算是光身一人。
因年轻时读不进书,十分顽劣总是挨骂,便离家出走去了西北,在军中扎了根。倒不是将军,是一位七品的把总,手下带着二三百兵丁,听说在最后一场仗里半数都折损了。”
“怎么牺牲的?”
“敌军弃城而逃,他随大军追击敌人,半路厮杀时死在乱军中,尸骨跟着同袍们就地埋在柠城外的山上了。”
绯晚一声叹息:“也是可怜。只希望他牺牲之时,没有经受太多痛苦吧。”
她想起前世最后那段日子,每天刀锋战火,身边许多人今日还一起说笑,明日就再也见不到了。
生死一线间。
没经历过的人,可能永远理解不了战争的残酷。
被敌人一刀毙命倒是幸运,绯晚见过不少人受了重伤躺在战场上,动又动不了,死也不会立即死,只剩虚弱哀嚎。
绯晚感叹之余,转头吩咐侍女,“回去备好一份礼金,送到凤仪宫去,请娘娘把礼金转交那位烈士的亲属吧,这是本宫仅能为之做的一点点事。”
香宜应是。
曹滨奉承:“贵嫔娘娘心善,想必英魂在天有知,也会感激娘娘的。”
“他为国捐躯,是咱们该感谢他。皇后娘娘昏迷可醒了么?能让她闻讯昏迷,想来娘娘以前在家时,和那位堂叔关系很好。”
绯晚惋惜烈士是一则,对皇后,依旧保持警惕怀疑。
曹滨赔笑:“想来大概如此吧。皇后娘娘已经醒了,太医们都在跟前伺候着,说是急怒攻心,继续仔细调养便是,请贵嫔娘娘宽心。”
绯晚一听就知道,皇后大概是借机获取皇帝关注。
点了点头道:“多谢公公告知。等改日皇后娘娘好些了,本宫再去探望,现在去了,倒耽误娘娘养病。”
“贵嫔娘娘思虑周全。”曹滨顿了顿,躬身道,“奴才还得回御前复命,就不耽搁娘娘了,娘娘累了半日,还请早些回去休息。”
绯晚知道曹滨不想掺和进后妃争斗里,任他去了。
至于皇帝让他去犒赏省亲人员的事,等皇帝自己吩咐他好了,绯晚乐得撒手不管。
于是先送芷书回去。
芷书回到房里,刚进门,同宫的主位顺妃先过来了。拉着芷书嘘寒问暖,问她疾跑出去可有伤着累着。
“我一听说就赶紧派人追你,也没追上,知道你去了辰乾殿才稍稍放心,陛下总会照看你的。下次可别那么跑了,你可是有身子的人,头前几个月要千万当心啊!”
又给绯晚道喜:“这可是大喜事,省亲一趟,回来就是贵嫔了,妹妹好福气。如今妹妹和贤妃娘娘一块协理后宫,姐姐我先厚着脸皮,求你多多关照了。”
十分殷勤。
绯晚和芷书跟她客气一阵,又闲话片刻,她才离去。
芷书有些不耐烦。
“自从陛下责怪她没照看好我,她是整天有事没事往我屋里来,体贴得太过分了,烦不胜烦。”
若不是要观察她有无嫌疑,芷书是不肯应付她的。
绯晚劝她:“你且再忍耐几日,事情有了眉目再说。”
“我明白。”芷书拿了水晶盘子里一颗橘子,信手剥开,先掰开一半垫了帕子递给绯晚,这才自己吃剩下那半,语气嘲讽地说,“皇后也跟姐姐学着柔弱了,还会装晕,拿着亲戚的死难来做文章,博陛下同情,真是恶心。她那个亲戚要是在天有灵,怕是也要吐上一吐!”
绯晚已经让人去打听皇后那亲戚的底细,以及两人的关系如何。结果没出来前,其实心里也有个估摸,知道多半是皇后借机做戏。
便道:“皇后博的,怕不光是陛下同情,还有陛下对凤仪宫的关注。她那个四妹妹还在宫里侍疾没走,这些天还没得着机会呢。”
芷书轻哼:“倒是整日在御花园附近晃悠,今儿给皇后姐姐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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