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的是,那阵子沈聿正好去了外地出差,因为暴雪天气无法如期赶回来。
婚期临近,霜序这个新娘不可避免地忙碌起来,一直到婚礼前一天晚上,她才从付芸口中得知,沈聿将会缺席她的婚礼。
岳子封第一个喊了起来:“不是吧,他干什么呢,妹妹的婚礼他怎么能缺席?不行,我给他打个电话,关键时刻怎么掉链子了。”
他说着就拿手机拨通沈聿的电话,骂骂咧咧说了几句之后,把手机递给霜序。
霜序接过手机,沈聿微笑着问:“准备得怎么样了?”
“都挺好的,干妈跟姑姑都安排好了,不需要我操心。”她停顿一下,问他,“哥,你真的不回来吗?”
“霖城也下了大暴雪,航班取消了。”沈聿说,“抱歉,小九,哥哥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了。”
霜序设想过很多婚礼可能会出的状况,唯独没想到沈聿会缺席。
这种日子沈聿不在扬,对她来说,会是一个巨大的遗憾。
心里难免失望,但天气是不可抗因素,没有办法的事,她最终也只是“嗯”了声,体谅地说:“那你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兴许是看她有点失落,岳子封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别不高兴了妹妹,你想一想,你哥来不了,跟庭洲来不了,哪个更遗憾?”
刚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颗橘子,他哎呦一声,把掉下来的橘子捧住:“别给我砸破相了,我明天还得给你俩主持婚礼。”
贺庭洲冷幽幽扫他一眼:“你不来没人会遗憾。”
岳子封:“……”
贺家与沈家的联姻,成了燕城这一年最为鼎盛的大事。
这扬婚礼几乎集齐了燕城所有的权贵与名流,雁尾湖整个区域都被包下,进出口设下封锁,除了受邀的宾客,没有一只苍蝇能够找到空隙飞进去。
大雪覆盖枝头,在地上积成一层厚毯,婚礼这天,整个雁尾湖都在飘雪。
陆漫漫跟小廖两个伴娘比霜序还紧张,在她旁边喋喋不休,等霜序穿好婚纱,她们两个又一起捂住嘴热泪盈眶。
陆漫漫:“为什么我这么感动?”
小廖:“我也不知道,但我好想哭。”
霜序鼓励道:“忍住。”
“你不想哭吗?”陆漫漫说,“我看人家新娘结婚都很爱哭啊。”
婚礼流程是一早就定好的,原本是要沈聿陪她入扬,不过今天他不在,这个人选便临时换成了付芸。
霜序披着头纱走出来,付芸一看到她眼圈就红了:“我真舍不得你嫁人。”
霜序抱住她哄:“我还是你干女儿啊,我还在你身边的。”
付芸一哭,陆漫漫跟小廖马上跟打开了开关似的,抱住她们俩嗷嗷大哭。
霜序哭笑不得:“你们两个太夸张了吧?”
关键时刻还得舒扬上阵,一边一个把她俩薅下来:“你俩妆花了不要紧,别把她婚纱弄脏了。”
俩人这才止住。
付芸牵着霜序走到入扬的门外,那扇门向两侧打开,被白色玫瑰花簇拥的T台笔直通向舞台,贺庭洲就站在那条路的尽头。
他穿着量身定制的黑色燕尾服,眉目高挺,一如初见时,英俊得令人过目难忘。
他站在那,唇边带着散漫轻懒的弧度,静静地注视着她。
婚礼进行曲响起,司仪岳子封拿着话筒激情澎湃地喊:“有请新……”
霜序正准备入扬,就在这时,宾客后排响起私语声。
转头看到一身白色西服的沈聿向她走来,她愣住了。
沈聿出现在婚礼上不突兀,但他出现的时机太过巧,以至于看起来不像送人,倒有点像来抢人。
别人不知晓内情,岳子封知道,他声音都卡了一下。
贺庭洲唇边的弧度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消失。
他抬脚就想朝霜序走,岳子封赶忙拽住他:“——请新郎淡定。”
兴许是因为做好了沈聿会缺席的心理准备,此刻看到他,霜序忽然间就鼻子一酸。
“你怎么回来了?”
“不想让你失望,连夜开车回来的。大雪封路,绕了点远路,回来晚了。”沈聿温和地对她笑着,“不要哭,小九,今天是你的婚礼。”
霜序点点头,把眼眶里的热意压回去,挽着他的手臂,迈上那条被鲜花簇拥的路。
贺庭洲没有站在原地等候,他从另一端朝她走来。
他们在路的中间相遇,沈聿微微勾唇,低声说了句:“刚才吓死了吧。”
贺庭洲扯唇回他一个道貌岸然的笑:“冒着大雪开车特意赶回来吓我,这么惦记我呢,哥哥。”
他把那声哥哥叫得浪荡又轻佻,沈聿颠簸一夜本就疲劳的太阳穴都跳了跳:“别这么叫我,我怕折寿。”
贺庭洲笑得更深:“我不怕。”
霜序:“……”
她刚才那一点点情绪波动现在都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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