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依次照射过风雨中每一个士兵的头脸,最后落在王崇这里。
高架桥上下一片沉默,然后大家张大了嘴看着接下来的一幕:
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兵,忽然从大巴车上快步下来,撑开一把大伞,快步走到队列一侧,然后把大伞遮挡在王崇的头顶。
“还有女兵?大巴车上还有女兵。”有人议论。
“废话,部队那能没有女兵,说了让一个班下车列队,下雨呢。”有人搭茬。
“女兵都敢上前沿打丧尸,我们吵吵个屁啊,回帐篷晾衣服去了。”有人开始散去。
“全体上车,全速前进。”
楚汉大喇叭一声大喊,队列士兵立刻小跑上车,王崇和叶天语打着伞紧随其后,最后是楚汉从车顶上下来,对着车窗递出来的通话器说了些什么,然后也快步上了大巴车。
车队迅速启动、快速同行。
而三架武装直升机直接掠过车队,已经向着基地最前线俯冲而去。
回到大巴车上的楚汉,跟所有士兵一样,站在车厢里滴水,然后他的目光看向后面坐着的叶天语,微笑着说了句:“干的好。”
短暂的风波平息,下了高架桥,车队出现在基地前沿地段的主干道上。
三道壕沟分切成的几大块区域,未完工的第二道沟渠旁的轨道仍在加急赶工,第三道沟渠已经暂时提供,深度没挖够,但已经有了整体壕沟的雏形。
此刻第三道壕沟向前的整片基地前沿,重兵集结,激战正酣。
搜粮小队的车队在第二道壕沟处就被指挥着左转停车,主干道上,别处赶来的士兵正匆匆忙忙的向前面冲,军靴激荡的水花四溅。
一架直升机正开着大灯,最后盘旋降落在右侧的临时停机坪上。
“孙海,你们乱跑什么,你们的任务是保护指挥部!”
下了大巴车的楚汉,一马当先追着自己前面那辆运兵车沿着主干道往前跑,身后拉着长长的队列。刚好右侧直升机上下来一个军官也正端着枪带着人往主干道上冲。
“保护个屁啊,司令早就到前沿了,要不是你拖累,我也早就到了。”那个孙海的也是个上尉,30来岁,正是刚才直升机上喊话的人。
“早到你也来迟了,速度还不如我。”两人说话间已合作一路。
“真是搜粮队?”孙海抽空回头,身后缀着王崇、易风等一群提着钢管、铁杵、铁撬的杂牌民兵。
“也就他们有胆量跟丧尸干。”楚汉一回头,预料之中又有意料之外。
搜粮队跟上来的都是青壮年男子预料之中,穿军装的叶天语作为女子再次跟随同行意料之外。
楚汉和孙海带着人冲到前沿,直接上了木墙,而王崇等人跟楚汉打了招呼就直奔入口大厅而去,那里有他们寄存的枪械,随后却见众人被卫兵拦住,只有王崇在卫兵引导下进了建筑内部。
易风交代了侯东和孙氏兄弟拿枪过来,而自己和常飞、赵盾、天语则直接上了一处木墙向外查探。
墙上的士兵正举枪瞄准,精神专注,也没在意身后多了几个人。
木墙和铁丝网的外面,十几辆装甲车、坦克一字排开,正向前方清理过的开阔区域射击。
因为大雨倾盆,已经开不出现在仍然是下午,天地间一片灰蒙蒙的,能见度极差。
但有赖于基地的提前布局,基地前沿主干道延伸向外5公里内的两侧路灯均被重新连上了基地电力系统,在必要时会提供照明。
此刻,有了这些路灯的光亮,才让车载重机枪和坦克炮对2公里内的变异体集群更方便的进行远距离打击。
时不时木墙上,以及下面三道防线上,更有多点位的狙击步枪的枪声响起。
但最密集的枪声还是来自于墙下三道防线上的自动步枪。
这三道横亘主干道上,长度500多米的防线,通过沙袋构建起三层立体火力网,在距离防线400米处编制起火力网。
一个个身影从迷茫的雨幕中透出来,就像一群在凌晨森林中梦游的旅人,只是他们的梦永远不会醒来。
它们保留着生命追后一刻的灵魂印记,有背着书包的,有呆着电焊帽的,有穿着黄马甲的,有身着警服的,有饭店的大厨,有环卫工人,有拖着一条断腿的,有晃着空荡荡袖筒的,有啃掉鼻子的,有眼珠耷拉在脸上。
唯一的共性,就是呲牙咧嘴,腥臭的口水和着血水、雨水,滴答、滴答落在前胸、落在地上,狰狞的表情全是对血食的渴望。
它们来了。
灰蒙蒙一片,再有雨幕的视觉加持,给活人一种一望无际的绝望感。
于是,活人用层层的弹幕兜头盖脸迎接它们、咬住它们、阻挡它们、干掉它们。
易风四人从木墙上放眼望去,行尸群就像遇到空气中的透明屏障,走着走着,最前排的上半身,尤其肩膀往上一阵摇头晃脑,带动整个身体一起抖动一阵,然后委顿在地。
当然,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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