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官府的人来了,来抓许知行了...”
呼喊声由远及近,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学堂前。
围观人精神一震,没想到官府的人竟然真的来了。
刚才被许知行摔一跤差点背过气的瘸腿汉子,立即挣扎着站了起来。
指着许知行哈哈笑道:
“哈哈哈哈...我说的没错吧?你死定了,官老爷来抓你了...”
许知行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头看向宇文清,理了理他身上的衣服,问道:
“没伤着吧?”
宇文清仰着脸,笑道:
“没有,谢谢先生。”
许知行笑了笑,抬头看了眼宇文清的父亲,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病痨中年眼角露出一抹浅笑,算是回应许知行。
见许知行还这么淡定,瘸腿汉子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心慌。
他不由得后退了几步,退到了人群里,还在说着:
“你死定了,官老爷来抓你了,大家赶紧离开这里,免得被他连累。”
许知行懒得跟他纠缠,随便他是去是留。
可好巧不巧的是,瘸腿汉子走了没多远,就被两位衙役叫住。
“站住,吩咐你一件事,去把镇上男女老少都喊到这里来,只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听到没有?”
瘸腿汉子心头一颤,脸上满是苦涩。
“大老爷,我...我腿脚不方便,能不能...”
衙役可不听他的,吩咐完后便直接往前走,将他抛到脑后。
紧接着瘸腿汉子便看到一行人从他身边经过,明明只有四五个人,但他却感觉有种浩浩荡荡的威势。
或许是他们身上的官服太过晃眼,让瘸腿汉子看不真切。
等这群人走过去后,瘸腿汉子连忙撒丫子往镇上跑,那条瘸了的腿竟也变得利索了起来。
没办法,官府对于他们这种百姓来说,比天还大。
为了活命,腿又算什么?
学堂前围观的其他人也看到了这四五个浩浩荡荡的官府来人,想要离开,膝盖却忍不住弯了下去,跪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门口跪倒一片,只有许知行、宇文清和那位病痨中年依旧挺拔的站着。
官府这次来的人是安宜县主簿,姓刘。
许知行其实早就跟他见过面。
前一段时间他去县里申请开学堂的文书时,便是这位刘主簿接待的。
见到他来,许知行大概知道所为何事了。
“刘主簿,有失远迎。”
许知行上前几步,拱手招呼道。
跪在地上的那些农夫听到许知行跟官老爷打招呼时那不卑不亢的语气,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抹仰望和恐慌。
原来那个逃难来龙泉真的小乞丐,竟然是能够跟官老爷说得上话的人物。
更让他们吃惊的在后面。
只听到那官老爷竟然也和和气气的跟许知行打招呼道:
“许先生客气了,原本昨日就该来的,怎奈俗事缠身,耽搁了。”
许知行虽然只是一介白衣,但刘主簿却没有半点怠慢。
原因是前一段时间这位许先生曾去县衙申办学堂时,县尊大人曾考究他的学问。
许知行当场挥毫,给他留下一幅墨宝。
那是一首诗,至今那首诗都被县尊大人珍藏,闲时便会拿出来揣摩欣赏。
用县尊大人的话来说,许先生是有大才之人。
既然能够甘心屈居一隅,为安宜县教书育人,身为县令,自当礼敬。
连县尊都要尊敬的人,他一个主簿自然是不敢有半点倨傲。
毕竟刘主簿也知道,天下初定,百废待兴,朝廷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
如果这个许先生能够为安宜县培养出一两个能越过龙门的学子,那他作为县尊,在政绩上也必定会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只是这些事,龙泉镇的人一概不知。
少了里长这个中间传达的人物,龙泉镇就是一个封闭的世外陋地。
刘主簿环视一周,清了清嗓子,淡淡道:
“都站起来吧。”
这样的场面他倒是见惯了。
这片土地曾经被压迫的太厉害。
这片土地上的人,早就没有了做人的尊严。
就算给他们机会,他们也再无法挺直脊梁了。
一众村民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依旧低着头。
刘主簿也没再搭理他们,只是自顾自的跟许知行闲聊。
趁着人还没到齐,刘主簿从身边随从肩膀上取下来一个包袱,递给许知行道:
“许先生,县尊大人让我转达,先生若有什么困难就去县衙找他,能帮的一定帮。”
“这是五贯钱,就当是县衙对先生学堂的一点资助了。”
“还请先生理解,朝廷初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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