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李玄天的话,许知行晃晃悠悠站起身,理了理已经破损不堪的衣服,站得笔直。
朝李玄天躬身拜道:
“多谢前辈不吝赐教。”
李玄天微微点头,看着许知行眼中不由自主的多了些许笑意。
这年轻人,有着一股这天下大多数人身上没有的气质。
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亲近和信服。
以他的修为和近两百年的人世经历,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许知行的一言一行几乎都是发自本心。
绝非表面功夫,做个样子。
内心善恶,都显露于外。
从许知行的外相来看,足以见得他的内心同样是纯正至善之人。
这也是为什么李玄天愿意放下身段,陪他切磋。
愿意耐心给他讲解炼神三境的武道知识。
在看出他有想要去皇城找回场子的时候,才会甘心暴露自己的不堪往事来劝他打消这个想法。
他李玄天自认为不是什么善人。
从出道至今一百多年的时间里,手底下有多少亡魂他自己都算不过来。
其中难免有那么一两条是罪不至死的人。
所以李玄天从不以正义,善良的人自居,行事也全凭喜好,亦正亦邪。
但不妨碍,他看好许知行这样真正有德行的人,尊敬这样的人。
当初在东禹山,陆呦呦之所以会被他高看一眼,最后甚至有收为关门弟子的想法,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陆呦呦的善,同样是自然而然由内心而发的,并非是刻意为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诠释善这个字。
但却又不是那种毫无逻辑的善,该出手时绝不手软。
如果这个世上多一些这种人,那又怎么会有数百年之久的战国乱世?
又怎么会有东禹山那一场常人看来无法理解的刺杀?
在东海隐居了这么多年,向来心如止水的李玄天,忽然有种想要留下来住一段时间的想法。
他站起身,扶住许知行的手臂道:
“好了,礼尽心就好,过了就未免俗套。”
许知行笑了笑,点了点头。
李玄天看了眼四周,随后指着一间靠在河边的茅屋道:
“老头子我举目无亲,不知道小友可愿发发慈悲,收留我住一段时间?”
许知行看了眼李玄天指着的那间茅屋,笑了笑,神色淡然道:
“荣幸之至。”
天色大亮之后,萧承平先醒了过来。
只是她的身体虽然被许知行调理好了些,但白敬山的死给她带来的打击却依旧还在。
醒来后捧着那一堆碎片神情呆滞,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此,许知行也没有什么办法。
这种创伤,只能靠她自己慢慢恢复,外人说的再多也没用。
陆呦呦伤势虽然稳定,但却依旧昏迷着。
许知行也不打算让她父母亲人知道,以免徒增悲伤。
等日后陆呦呦彻底恢复了,再回家也不迟。
早上,纪安一大早便来了学堂。
现在不用去铁匠铺做杂工,纪安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学堂里读书。
负责大胃王许红玉的伙食,打扫学堂卫生和打理后院的桃林。
今天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纪安来了学堂后便打算去挑水,洒扫庭院。
刚从厨房挑着两个空桶出来,便看到许知行站在门口等他。
纪安连忙放下木桶,抱拳躬身行礼。
“先生早。”
许知行点了点头,转过身道:
“你随我来。”
纪安一愣,不明所以。
但不知为何,心里却忽然升起一丝慌乱。
跟着许知行走到房门口,许知行忽然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他一眼。
纪安一怔,下意识问道:
“先生,是...呦呦怎么了吗?”
许知行叹了口气,转身推开了门。
纪安往房中望去,只见那张竹床上,躺着一抹刺眼的鲜红。
纪安愣在原地,瞳孔不由自主的睁大。
脑海中闪过一个灿烂明媚的笑容,渐渐与躺在床上那人重叠。
“怎么会...这样?明明...明明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纪安语气有些颤抖,脚步下意识的往前迈过去。
却没有注意到脚下的门槛,整个人一下子被绊倒,身子往前跌下去。
许知行眼疾手快,扶住了纪安的身体,轻声道:
“呦呦回来的路上,遭遇刺杀,如今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命在旦夕。”
纪安恍若失神,跌跌撞撞走过去跪坐在床边,看着气若游丝的陆呦呦,眼眶瞬间泛红。
他伸出手,想要去牵起陆呦呦的手,却又不敢触碰。
随后猛地转身,朝许知行叩首,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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