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妖当靠山亦无妨。”江流儿认真说道:“我也有前辈相助,他们教会我许多本事,比天底下任何大妖都要厉害。”
殷温娇定下心道:“我儿有几分把握可杀刘洪?”
江流儿道:“若他身边有妖怪相随,只要妖怪道行不超四百年,我有十足把握可杀刘贼。若妖怪道行超过四百年,我仅有五成把握。若是千年老妖,我需动用底牌。”
殷温娇惊叹:“我儿学了一身好厉害的本领。”
她又道:“可若我今日被救,以刘洪多疑性格,他没准会察觉不妙,不敢回私衙。不如,等他回来再说?”
江流儿恍然:“还是娘亲想得周到!”
江流儿决定在江州城多呆几日,等那带着未过门小妾出去游山玩水的刘贼归来。
他母亲暂时告别,换下家丁服,偷偷将衣裳放回原处。
又翻墙离开。
受清在外等候多时,他好奇问:“道友在里头,可有见到自己娘亲了?”
“见到哩!”
知晓娘亲还活着,并与之相认,还共讨如何杀刘贼,江流儿心情很好。
可忽想到,娘亲被刘贼强占多年,又怒上心头。
江流儿深吸一口气,默念《杀生造孽大乘真经宝典》,将近日破戒后的躁郁化作法力。
他又道:“我们寻家客栈落脚,待刘贼回来,杀了他,带走我娘。若有机会,再杀妖怪。”
受清一怔:“妖怪?”
江流儿道出刘贼身后有大妖,惊得受清连道:“难怪此地妖气甚重,难怪有些妖怪化形技巧如此拙劣,守城官兵却仍把他们放进来。”
“那大妖应是个恶妖,物以类聚,妖以群分,说明混入城中的妖怪们,大多也是恶妖吧?”
江流儿抬头望天,见天上乌云滚滚,压抑得很。
他心头宛若压上一块万斤重铁。
怕是半个大唐的恶妖都聚集于这江洲城内。
没准路边的摊贩就是个妖怪。
江流儿咬牙恨道:“将我父陈光蕊江州祸害成这副模样,那刘贼还冒充我父,假借姓名!世人怕是觉得,陈光蕊是天底下最大的贪官!刘贼!还有背后那恶妖!皆是罪业深重!”
上个被他如此痛恨之人,还是绑了法明长老,欲用法明长老性命威胁江流儿的蛇都头。
也许不仅该救娘亲。
江州也该救上一救。
在寻客栈路上,江流儿见街边有不少人聚集,有投掷铜钱声,亦有吆喝叫好声。
凑近一看。
是耍犬人。
少年郎好奇心起,挤进人群,便见有一耍犬人,手持柳枝,轻轻一晃,似在做着指令,好几只大狗便“哈哧哈哧”的表演起来。
或是翻跟斗、或是钻圈儿、或是学人站立、乃至向人作揖。
甚至,还有一狗双爪捧碗,仅靠后肢着地行走,踉踉跄跄走向人群,乞求赏几个铜钱。
有人见猎心喜,掏出几枚铜钱丢给那狗子。
亦有人喜好捉弄,踢了那讨钱的狗子一脚。
受清也颇感有趣,他掏出十枚铜钱。
铜钱落碗,狗子喜得“汪汪”直叫唤,又是作揖,又是磕头,又是围着受清转圈圈。
逗得这小道士宛若找回了童心。
又赏了那狗子十文钱。
“哈欠……”受清疲惫打哈欠,他对江流儿道:“道友,先找个客栈歇会吧,我好困啊。”
忽然,胡玉玉道:“恩公,有点奇怪,那几只狗有人的味道。”
江流儿脚步一顿。
“人味?”江流儿疑惑:“许是周围人太多了?”
胡玉玉道:“人味与人味不同,小孩有小孩味,壮年有壮年味,老人有老人味。附近小孩就只有我们仨,但我闻到别的小孩味。”
江流儿若有所思。
他看向那耍犬人。
这是个身材瘦弱,脖颈比寻常人长些许的人。对方身上穿着粗麻布衣,裹得严严实实,面上无须,那颇为高耸的鹰钩鼻很是惹眼,长得有点像唐人,又有点像胡人。
江流儿信胡玉玉。
他捻了个通幽诀。
双眸幽光幢幢,视线落在几只狗子的身上。
又瞥了眼耍犬人。
耍犬人若有所感,惊异看向江流儿的方向。却见江流儿的双眸,早已恢复正常的模样。
耍犬人摇了摇头,只认为自己是感觉错了。
他继续逗着狗子。
赢得一片叫好声。
江流儿面色严肃:“受清,你发觉自己比起之前有何不妥?你需细细感受,再说给我听。”
受清一怔,他迟疑道:“便是感觉忽然累了许多,明明今天也没走太多路……”
这时,有个观狗看客,大方赏了八枚铜钱。
铜钱一落碗,看客就肉眼可见气息萎靡几分,仅是一阵徐风吹来,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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