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要是能有位师妹就好咯。”
忽然,腾羿的眼中闪过了刹那间的失神,似是心有所感,他不由地看向了远方的第十山。
巍峨不过百丈,却好似通达九天。
仿佛那不是山,而是一个人。
“或许山主的深沉含义就是山峦本身吧,分割不得。”
腾羿暗暗自言,他相信十万大山中的山主不在少数,他们有的恶、有的善、有的模棱两可,人间百态莫过如此。
这本跟自己关系不大,腾羿喜欢做个方外之士,但沧海已经身入此局,他不得不做好掀棋盘的准备。
为了自己的小师弟,忍得一身骚无可厚非。
更何况,腾羿还想见到那个心心念叨的大家伙。
“似乎要有趣了起来。”
腾羿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笑意来,腰间的斧头被他用力握了握。
“羿爹爹怎么了?”
沧海静静看了腾羿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
“那座山上,似乎有人想斩我。”
顺着腾羿伸手指出的方向,沧海的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露出了浓浓的担忧之色来。
“羿爹爹为什么啊,那座山你都没去过。”
沧海实在是想不通,但不知道为何,腾羿的话总让他深信不疑。
“哈哈,和我去没去过并无关系,只要有人去过就足够了。”腾羿笑着解释道。
他能感觉到自己心中的剑气在嘶鸣,多久了,渴望一场争斗的念头煎熬得太久了。
而且太极说的虽然晦涩,但腾羿也知道自己终究是要上山的,这更像是一场逃不过的宿命。
至于如何上山,那就另当别论了。
如果可以,腾羿想以拜访者的身份去,倘若事出有因,他也不介意用斧头跟那些山主讲讲道理。
“羿爹爹你去哪里?”
眼见腾羿走出了院子,沧海急忙追了上去。
“沧海,你去修行吧,我去喝一杯茶。”
腾羿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扬手背对着沧海摇动了几下。
“羿爹爹。”
沧海只得停下脚步,目送着腾羿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哎。
默默回头的沧海猛然愣住了,他看到九儿正满怀担忧地望着自己。
“娘亲。”
顾不得其他,沧海冲入九儿的怀中,这才体会到了对方心中无法说出口的无奈。
“沧海,娘亲舍不得你...”
苍劲有力的十字如归鞘的剑深深刻在山体中,尽管尽管周围山川风貌繁茂,也难以掩盖它的萧杀意境。
即使是看不清这个十字的人,也会被被它震慑。
离山脚下不是很远,却成了最坚不可摧的天险,有这个字存在,山上的人自然是高枕无忧。
哗啦啦...
高山流水,楼亭煮茶。
灰衫老者扎着高松的发髻,眉宇间透着一抹凄苦之色,他的腰间束着一条用稻草编织的缎带。
吨吨吨...
在他淡雅的举手投足间,紫砂壶中的碧玉茶水斟满了茶杯,一道流光始终挥之不去。
“你可想好了,斩他,你会死。”
老者的嘴巴动都没动,却传出了沉闷的低语,仿佛喉咙里贴着一块粘稠东西。
“无妨,既然应下了,就得去做,否则我何必上山跟师尊您修行。”
呼。
随着微风袭来,一位白面书生静静站在了老者的面前,他像一个进京赶考的秀才,只是神色中透着一股桀骜。
老者轻轻抬眼,茶具上的一杯茶就落到了书生跟前。
“争是不争,不争才是争,过犹不及,争强好胜乃是取死之道。”
老者话里有话,语气变得有些不悦起来。
“师尊?”
书生脸上闪过诧异之色,似乎很久没有见到对方生气了。
“第十山的规矩可有忘记?”
听到老者的询问,书生哪里敢迟疑,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杀人不沾因果,身外之事皆是浮云,唯有自己不可辜负...”
书生一五一十地说出第十山的规矩,可他却发现老者的眉头皱了起来,顿时心生不安。
“上山多久了?”
“二十三年。”
“她呢?”
“回禀师尊,婷婷师妹上山两年零四个月了。”
“你倒是记得很清楚。”
老者笑了,默默饮了一杯茶。
收下沙大富的女儿沙婷婷,完全是源自天资,没有丝毫的私心作祟,但老者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是失算了。
“她还不是山中人,始终在用自己的皮囊作为手段,如此下乘,你也甘之如饴,着实是为师想不通的。”
书生不敢出声,微微低下了头,这时,远处正站着一道秀美的身姿,眼中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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