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终究只是传说,生前尚不能飞升,死后又怎能如愿,如果一个人奢望通过墓葬之穴来达到登仙之境,那他活着的岁月,岂不是成了笑话?”
柳白鹿对这样的行径颇为不屑,看起来她像是在对造墓者表示鄙夷,实则却是在敲打敲打自己的徒弟。
仙路茫茫,江湖弟子踏歌而行,在这浊世当中,谁能做到初心不负?若是自家这傻小子听信了此番旁门左道能助他登仙,从而脑子一热荒废了修行,从此一门心思研究如何埋葬自己,那可就完蛋了。
“师尊,你别总是把我当傻子好吧,我才不舍得去死呢。”
青崖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当场表示抗议。
“行吧行吧,我的大聪明,接下来我们怎么走?”
这声大聪明怎么听起来怪怪的?算了,还是继续往前,去找到自己一直心悸的原因,然后早些离开这个世界,回到人间去吧。
青崖甩了甩脑袋,平复了一下加快的心跳,继续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再次往山顶的玉虚宫进发。
但事与愿违,当青崖正欲出发之时,水龙之晕腾空而去,搅得天空之上的云雾一片混沌,重重阴云交叠在一起,却在聚合之后有一道天光从黑云之中激射而出,天光不断扩张,宛若天宫之门缓缓打开。
呼啸的旋风似是列队的先锋,暴雨纷纷而下,欲将空气中的飞尘全部肃清,青崖定睛望去,天门之中正有一道身影缓缓而出。
黑金色的羽衣将他的身躯包裹在内,半面神妆的面具将他的面庞遮挡了起来,而在那人的肩上,一只玄色的雷鸟正睁着一双怒目,仿佛下一刻,便会落下审判世人的雷电。
而当看见他的那一刻,青崖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中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正在离自己而去,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深的疲惫感,无边的倦意顿时爬满了青崖的全身。
撑开惺忪的双眼,青崖看到了自己手背上的皮肤正在变得干瘪而苍老,扯过身后的头发一看,不知何时,自己的头发也已经变得花白一片。
“公子,别看他,他会抽走你的寿元。”
天女率先反应过来,匆匆忙忙地捂住了青崖的眼睛,青崖只感觉一股暖流淌进了自己的身体,原先的疲惫感也随之一扫而空,在看向自己的身体,已是恢复如初,先前的老态仿佛只是幻觉。
“师尊,师尊……”
待青崖反应过来,慌乱的一把拉过了柳白鹿的左手,却见她皓腕凝霜,青丝如墨,青崖这才放下心来。
“广开兮天门,纷吾乘兮玄云,令飘风兮先驱,使涷雨兮洒尘……”
柳白鹿的歌声威灵显赫,有声震八方之势,而青崖也此刻也终于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那是神话中司掌凡人生死的司命之神。
曾经的楚国之人能连接天地,沟通鬼神,在神魔远去的今天,楚人留下的浪漫倒是成了追忆神明的史诗。
东皇之下,有两位司掌生命的神祇,大司命统御人之生死,而少司命则掌管人之子嗣有无,眼前之人第一眼就来剥夺自己的生命,俨然就是大司命降临。
没想到,梦境中的玉虚宫虽说怪异却也平静,即便是冥河使徒也没有为难自己,可当自己真的来到这里后,曾经的神明一个一个都冒了出来,这还怎么打?
如果没有师尊和天女在身边,自己岂不是分分钟完犊子。
但此时不知为何,青崖忽然想到了一幕极为荒诞的画面,那位不知身份的墓主人站在中间,指着自己恶狠狠地叫嚣着:
“那个叫青崖的你就是个憨货,你不用给我整事儿,我就在玉虚宫哦,这是你什么人你自个儿看好了哦,你敢跟他作对?”
站在他右边所指之人正是之前青崖所见到的雪神滕六,此刻他面若冰雪,根本没有理睬青崖的意思,只是对着墓主人不屑地回应着:
“对他,我只有两句话,你,来玉虚宫,我等你。”
你这已经明明讲了三句话好不好,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三言两语吗?青崖的脑海中已经无法控制地越来越荒唐了。
只见墓主人又指向自己左边之人,继续向着青崖不屑地讥讽着:
“这位更是重量级,大司命嗷,我们仨在这甭管你什么天女啊神女啊往后稍一稍……”
而此时大司命也拍着墓主人的肩膀应和着:
“我告诉你哦,那个叫青崖的,到玉虚宫了,指定没有你好果子吃,你记住了哦……”
就在此时,此青崖的灵台之中一丝清凉之意流转全身,青崖被刺激地打了一个激灵,却也从方才不切实际的幻想中醒了过来。
此人竟然趁我松懈只是令我坠入幻境,当真是防不胜防。
“师尊,你还好吗,那人的本事厉害得紧……”
就在青崖问向柳白鹿的这一会儿,天空上突然云消雨散,打开的天空之门也已经重新合上,那位矗立在云端的大司命也失去了踪影。
他,走了吗?
为什么,这里会有神明不断出现,如果说这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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