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容听了这话,心中愤懑,忍不住地想质问一句,为何要在年节的时候让她当众难堪。
但话到嘴边。
薛玉容瞧见玉姣浅笑着站在一旁,便硬生生地忍住了自己要说的话:“妾不觉得委屈。”
薛玉容这般说着,但萧宁远的目光,却一直落在玉姣的身上。
不知道为何,玉姣虽是笑着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地起了怜惜之意。
只是如今在宫中,他不想因为自己对玉姣的关心,给玉姣惹来祸端,于是便道:“回宴席上去吧。”
薛玉容不想回到宴席上去。
她觉得,自己往那一坐。
各种各样的目光,就都落在她的身上,叫她分外难看。
但此时玉姣已经点了点头:“好。”
“若姐姐还觉得心中闷,姐姐便自己在这吧,妾要随主君回去了。”玉姣又说了一句。
刚才在附近站了一会儿。
就瞧见宫中有人被扔到枯井之中。
多站一会儿,谁知道会发生何事?
不知几何,昔日嚣张强硬的薛玉容,做起事情来竟然开始看玉姣的脸色了……倒不是她真心怕玉姣,而且她意识到,玉姣很聪明。
她知道,若学着玉姣做事,就算讨不了萧宁远的欢心,也不至于惹萧宁远不快。
于是薛玉容便道:“如此就一起回去吧。”
三人要一起往回走。
玉姣的目光一扫,却注意到,萧宁远腰间的带子,系得很是古怪。
玉姣喊住了萧宁远:“主君,请等等。”
萧宁远脚步微微一顿,眼神有些疑惑。
玉姣走上前去,开口道:“带子上的玉扣,系反了。”
说着玉姣就动手给萧宁远整理。
此时玉姣才注意到,这玉扣不只是系反了,还打了个死结,像是系这结子的人,当时很是着急一样。
玉姣垂眸,将腰带重新系好,但眼神之中就多了几分疑虑。
服侍萧宁远的宫人,怎会如此粗心?
玉姣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
但萧宁远这一去一回的时间,也刚刚好够更衣。
她想着想着,就晒然一笑。
许是她想多了,应该就是碰到了个糊涂宫人罢了。
一行三人回席。
等着玉姣坐下后。
白侧夫人便举起一杯茶水:“玉姣妹妹,逢此良辰,我以茶代酒,敬玉姣妹妹一杯。”
玉姣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酒。
她离席已久,谁知道白侧夫人会不会在这酒中动手脚?
玉姣便笑道:“妹妹我不胜酒力,便不饮酒了。”
白侧夫人着看向玉姣,声音很轻:“玉姣妹妹,可是因为主君抬我为平妻的事情不快?”
玉姣连忙说道:“白姐姐,你误会了,我怎会因此不快?你为主君开枝散叶,本就是府上的功臣,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那为何,连一杯酒都不肯同我共饮?”白侧夫人蹙眉问道。
两个人在这说话,周遭不少人已经往这边看来了。
在宫宴之中,若玉姣当真拒绝了这杯酒,倒显得玉姣真是那小气善妒之人。
玉姣笑了笑。
且不说这酒中有没有毒,只说这白侧夫人咄咄紧逼的感觉,便叫人觉得不快。
她们彼此之间,明明知道,她们如今已经是敌对的关系。
如今白侧夫人让她饮酒,就算不下毒,也是想借机敲打恶心她。
毕竟这是在宫中,白侧夫人有贤妃娘娘撑腰。
玉姣笑道:“白姐姐你误会了,我实在是身体不适,起了热疹,酒劲一催,这热疹就要浮现出来。”
说到这,玉姣微微一顿:“不过既然解决如此想和我共饮,我就舍命陪君子!”
说着,玉姣拿起酒来,作势要饮。
白侧夫人却开口阻止了玉姣:“妹妹你也真是的,怎么不早同我提起?”
若今日她真逼着这薛玉姣饮酒,到是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故意欺负薛玉姣一样。
白侧夫人将茶水一饮而尽。
至于玉姣,则是安静地坐在一旁,耐心地等着宫宴结束。
这一场宫宴,瞧着热闹非常,但这热闹,却无一分一毫入玉姣的心。
仿若这世界上的喧嚣,与她无关一样。
此时此刻,面前满是美酒佳肴,可玉姣却想念,往年十几年人生之中,每逢佳节,柳氏做的那一碗饺子。
人群之中。
还有一人,如玉姣一样,虽坐在人群之中,却如同青灯之下的修者,满身清辉,不染尘埃。
此时他正双眼空濛地往前看来,那目光不知道落在何处。
萧婉只觉得,沈寒时好似往自己这边看来。
但这目光又太缥缈了,叫人不知道落在谁的身上,亦或者是,谁也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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