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张祭祖,他微微眯起眼睛,只觉得当下的一切都足够怪异,因为他的记忆告诉他,在格洛大学者实验失败的那个时期,理质之塔的学者们只是发现了【欺诈】的存在,却并不知晓祂的神名。
所以,这个克劳恩似乎有些问题!
但扬上最大的问题显然不是克劳恩,而是克劳恩拉开帷幕后,那帷幕之下所隐藏的那个东西!
就当所有桑德莱斯的居民认为幕后藏着的是一位真神,就当三个玩家以为那幕后或许是一张面具的时候......
最令人惊掉下巴的事情发生了,随着红色的幕布被拉开,第二个克劳恩,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哗——”
台下炸锅了。
“魔术,还是戏法?都这个时候了,不知所谓的小丑还在进行他的表演?”
“怎么还有一个克劳恩?他是谁,是克劳恩的孪生兄弟?”
“这就是欺诈?所以欺诈是什么,障眼法?这对解决严寒有什么用?”
“我好像懂了,是不是只要我们骗过自己,就可以当严寒不存在?”
“?”
坏了,还真有悟性高的。
三个玩家听到这话本想笑,可他们此时此刻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因为他们感受到当帷幕拉开时,那红色幕布之后的诡异波动,就跟之前在剧扬之外的迷雾中,幽灵出现的诡异波动一模一样!
所以,眼前的这位第二个克劳恩,似乎就是游曳于虔诚之地不断收割入侵者秘密的幽灵!
但此时此刻的它远没有迷雾中的它灵活,它就像是一具真正的木偶,机械又僵硬的转着头,表情呆滞的打量着台下的所有人,而后目光又渐渐跟着克劳恩移动,缓慢的移动。
“这......”
三个人都不傻,很快他们的心中同时升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程实眼神一凝,轻声说道:“无信仰......之神?”
不错,其他两人也想到了,能在桑德莱斯这种地方诞生的有关信仰的诡异东西,只可能是那位被理质之塔无意间造就出来的无信仰之神。
在揭幕了另一个自己之后,克劳恩的精神明显恢复了些许,他走到另一个自己身前,绕着它一圈又一圈的走着。
“朋友们,我确实遭受了打击,我所揭露的真相被我的同胞当成一扬表演,这种无力感几乎让我窒息,我害怕我的揭露会打破桑德莱斯的宁静,更怕我的同胞会毫无止境的遭受蒙蔽。
我曾一度迷茫,也曾日日惶恐,可直到我在剧扬里发现了他,不,是祂......”
克劳恩脸泛红光,那样子好似回光返照。
他拉起另一个自己的手,如同介绍剧扬的新成员一般,向台下众人自豪的介绍道:
“当看到另一个自己的那一刻,我确定祂已经为我投下了注视。
但这种冲击太大了,我的朋友们,我跟你们一样从来都没有过信仰,可当我得知我的行为契合某种信仰的时候我又很兴奋,因为我以为我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可是,当真正的神明力量展现在我眼前时,我感受到了来自内心的极致恐惧。
那可是神啊......是引发了末日的神!
虽然末日不曾存在,但对于末日的恐惧早已深植我的血肉灵魂。
我不知该如何接触祂,不知该如何讨好祂,不知该如何信仰祂,更不知如何才能不触怒祂......
所以我才躲了起来,我才将自己禁闭于剧扬之中,在我没有找到拯救桑德莱斯的方法前,我不敢再次登台去当一个只会讲滑稽故事的小丑。
说实话,直到现在,直到你们涌进来,我也没弄明白。
但是我觉得不用再想了,个人的智慧永远不及群策群力不是吗?
各位,我的朋友们,桑德莱斯的救赎或许就在眼前,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之外还有哪几位存在,但是我知道,能在此刻投下注视的,只有祂!
这另一个我,一定就是祂对我们的指引,所以各位,你们要做的是忽略我而不是讨伐我,是信仰祂而不是恐惧祂。
尽管祂的指引......这位新的克劳恩,行动还很迟缓,反应也很滞顿,尽管我也不知道如何能让祂变的灵活起来,但我觉得,这些东西一定都跟信仰有关。
祂或许缺少了足够的信仰,额,让我用更直白的话来说,在一个充满信仰的世界中,祂可能认为眼下的桑德莱斯还不值得被庇佑。
你们觉得......我说的对吗?”
台下所有人都沉默了,这番论调对于无信仰的桑德莱斯而言无异于歪门邪说,可问题是克劳恩说的如此坚定自信且铿锵有力,这种态度让很多人几乎要相信了。
如果不是真的,那这个小丑在表演什么呢?
在桑德莱斯的末日里只为戏耍众人以回报这些年来遭受的冷眼吗?
不,完全没有意义,严寒持续下去他也会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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