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铺里,穆雷看着自己的雌性兴高采烈的跟铁匠在炉子边连比划带指点的提要求就差要自己上手拎锤打铁了,内心更加凌乱了。
“穆雷,你的雌性这脑瓜子厉害啊!有狠!老毛我烧炉子打铁十好几年咯,早前还没遇到过这么懂行的嘞!”
铁匠猿兽人黄毛收下了定金钱将两人送出门,拍着穆雷的胳膊竖起大拇指嘿嘿一笑。
这雌性虽说丑得让人没眼看,但这的脑瓜子和嘴皮子实在是太灵了——随口几句话就给他点清了工具如何造、造成什么样子才能好用、耐用的关键。她的好几处提示和解说都一语戳醒梦中人,给他解决的好些个自己之前打得工具耐久度不足容易损坏的问题,给了他很大的启发。
“那是!”
穆雷也跟着自豪的嘿嘿一笑。
他就是个普通的庄稼汉,让他耕地出力做些平常里的活计他都轻车熟路是把好手,可这烧炉打铁的事情他没做过,一窍不通。不过但凡是有人夸了他的雌性,他就听着就乐意舒坦。
“那你可要好好打,不得躲懒糊弄啊——要是回头来看你打得不好,让俺家阿风不满意的话,俺可不给钱啊。”
穆雷爽朗的玩笑道。
“嘿!哪里的话?老毛我手艺梆硬呢,管保能挣到你的钱!”
黄毛自信的拍拍胸脯。
出了铁铺,两人来到了南边的荒草岗子上。远远看去,果真有一卷草席上露出了一对黑色的犄角,许多苍蝇都在周边嗡嗡地飞着。
“阿风你莫上前,太脏了。”
穆雷伸手止住风锦瑞的脚步,自己捡了根树枝快步上前拨拉了几下,确认了草席里卷着的尸体确实是黑角后狠狠地啐了一口扔下树枝回到风锦瑞身边。
“是他。死透了,都开始发烂发臭了。”
穆雷用力擤气清掉鼻腔里的尸臭味,又在地上啐了一口,抱起风锦瑞快步离开。
“咴哟!真的啊?好歹是个蓝魂雄性,留下做个守门郎也行啊,就这么给解绑扔出去不要了?那她可真奢侈哦不——太无情了!”眯眼惬在藤椅上的羊兽人桃花惊讶的用小扇子挡住了嘴,随即摸摸自家唯一的一个蓝魂伴侣的手,吃了一颗对方喂过来的去核樱桃。
“可不是嘛!昨个儿我家长尾、还有她家青蹄都去南边岗子上亲眼瞧了的——真是黑角!没错!他们就弄了一张草席把人一卷扔在那了,现下大约都臭了。”鹿兽人彩云倚在藤椅上指了指兔兽人团团,伸手在自己鼻子前扇了扇仿佛闻到了尸体腐烂的臭味。
她身边的伴侣急忙有眼力见的一个给她扇风递茶,一个整理了一下手边香炉里的香料。
“不扔怎么办?我家黄毛今儿个早上在铺子里还收了一份穆雷给的定子钱呢——你猜那丑八怪要买啥?”骡兽人香草咽下口中的蜂蜜饼干,她身边的伴侣赶紧又递上了一块。
“她能买啥?”兔兽人团团好奇露出长耳朵抖了抖,又将兽形的兔耳朵收了起来。
“买刀!”骡兽人香草提高了声量,让周边三个雌性都不出她所料的吸了一口凉气。
“她买刀做什么?她要杀谁?”羊兽人桃花粉白的小脸一下子绿了,下意识的扑到了自家蓝魂伴侣的怀里。
“不……不会吧?我家大石今天早晨还见到追风带着俩小的拿着东西去了穆雷家呢。”鹿兽人彩云慌张道。她的两个伴侣也赶紧的围在她身边抱住她,给她安心。
“是啊,她家的那几个做小的出来干活儿的时候也都说了,追风已经去讲和好了,黑角闹的事情已经平了啊。是不是啊,剑麻?”兔兽人团团赶紧拉扯自己身边的名叫剑麻的伴侣,要他跟大家说个究竟。
剑麻连连点头,说他遇到的雪绒家的男人们的确都说雪绒家给风锦瑞赔了甜瓜的钱和一匹布,他们两家是讲和了的,风锦瑞和穆雷两人都在场都点头了。
“害!瞅瞅你们一个个的啊,怕什么嘛?她讲不讲和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跟你们家结的梁子。”骡兽人香草有些得意的看着身边的其余三个雌性都大惊失色的样子,笑了起来,继续说:“她一个雌性就算有刀又能怎么样?若不是当时黑角完全没防备,能叫她伤到吗?我看她一准儿就是有些什么怪癖,比如卖甜瓜——那她不得有个刀来切甜瓜或者削瓜皮吗?风锦瑞那个雄性也是个奇人,啥事儿都要自己动手。”
“哦,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啊!”羊兽人桃花松懈下来,跟着笑出了声。
“这么一瞧啊,她家一个丑八怪雌性和一个让雌性干活儿的雄性凑在一起——可真是应了那句:破锅配烂盖,瘸毛驴背着破口袋!正正是般配的呀!”鹿兽人彩云也没忍住吭哧一声笑了出来。
“啊——啾!”
风锦瑞狠狠地打了个大喷嚏,揉揉鼻子。
穆雷看了看现在还不太凉的天气和让人微微出汗的阳光,心想她会不会是在荒草岗子上看了那条不吉利的腐烂尸体沾了什么脏东西,转头就跟正在给他称澡豆粉子的灰皮讲又多换了一捆干艾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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