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王沂河怎么会怕?就敖闰那窝囊样,哪怕隐到暗处又如何?
只不过是刚刚还在幸灾乐祸,结果不到半秒,这锅就到了自己手里,祂多少有些无语罢了。
这多少也是一颗大罗道果,哪怕纣绝阴天给祂的目的不纯,可其带来的收益与需要面对的风险相比,要选哪个,就不用过多犹豫了吧?
该说不说,用水君道果来对付赤县水君归寂之前留下的后手,实在是天才之举,那棵神秘的巨树好似是被喂饱了一般,在吞下从【天下水脉堪舆总览】中流出的墨汁之后,便一动不动,那一股被瞄准的感觉,也随之消散。
这株亘古长存的巨树,如今温顺地一动不动,倒真像是一棵普普通通的树,只不过是大了一些。
王沂河与纣绝阴天路过自天幕垂下的枝杈,约莫半刻之后,豁然开朗,这一片的枝杈刻意避开,形成了一个好似广场一般的圆形空洞,为其中由不计其数的超大树枝构筑的鸟巢留下了空间。
这构筑鸟巢的树枝大小也很是惊人,王沂河一米八的身形,竟然堪堪与其中一根树枝的横截面一样高,而这样的树枝放眼望去,仅仅只是这一座庞大鸟巢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远看是树枝,走进了,分明是以一株株参天大树来搭建的这鸟巢。
此外,王沂河眼尖地发现,这些树枝或多或少存在着非同寻常的扭曲,而且其中很大一部分都分外潮湿,在向下淌着水,无论是这扭曲,还是这水,都给王沂河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这便是那位水君给自己准备的棺椁?”王沂河啧啧称奇,祂陡然间发现,好似这些高真大尊,所求皆是一个“大”字,无论是外面那高耸入云的“长歌”牌坊,这座好似一个世界的徵宫,抑或是祂手中完全展开之后,堪比一个星系大小的【经轨日轮】,都是庞然大物。
“这可不是棺椁。”纣绝阴天道,“这位水君陛下乃是一只鸽子成道,禽鸟必栖于巢穴,凤凰必落于梧桐,这颗树名唤【落木槐】,乃水君昔年幼时栖息之木,虽水君成长至今,已有万般神异,绝不可等闲视之。”
“也只有此等随水君长成的神树,方可以木压水,暂且压住其尸骸,更要以【落木槐】所落之槐木构筑鸟巢,安放水君尸身,否则,你我即便有非器在手,也是万万靠近不得。”
“不过若是我们不来,这【落木槐】怕也是撑不了多久了,否则也不会对【天下水脉堪舆总览】中的水墨这般如饥似渴。”
如此一来王沂河就明白了祂方才所发现的鸟巢上的数处异常,是【落木槐】逐渐压制不住水君尸骸的体现。
而且如此说来,怪不得纣绝阴天对于那西溟龙君敖闰隐于暗处这样放心,即便有落木槐压制,可没有非器傍身的敖闰,直到祂们把水君尸骸下葬之前,恐怕都靠近不得。
只是如此一来,祂们送这水君尸身下葬之时,岂不是要带上这株【落木槐】?却是不知这株随着水君一起长大的神树,能不能把自己的根拔出来,跟着祂们一起走呢?
“先上去看看吧。”纣绝阴天却是不知道王沂河在思索些什么,想来应当是准备齐全了才来的吧?
“也好。”
当然,纣绝阴天嘴里的上去看看,并没有祂所说的那么简单,祂先是带着王沂河做足了礼数,两人这才顺着鸟巢的枝杈开始往上爬。
没错,是往上爬。
不恭敬又怎样?水君的尸骸有【落木槐】压制,自然不会爬起来给他们两个一人一个大比兜,可祂们所在的这座徵宫本来就是活的,而且,拿水君道果里面的一点水墨安抚的【落木槐】,可不会容忍祂们过度放肆。
因而纣绝阴天自然是行事万分恭谨,不敢放肆,有些事情,也许水君在世之时,可以忍受你少许僭越,可如今水君归寂,视其如子的【落木槐】,可见不得有人在其尸身左右乱蹦。
好在对于王沂河与纣绝阴天而言,爬上这样一座宏伟的鸟巢并不艰难,上来之后,王沂河也就知道了这位水君搭建一座这样庞大鸟巢的原因,这座鸟巢内部以不知何等材质的茅草充作“床垫”,而一只庞然大物占据了整个鸟巢,二人只能立于边缘,巢内几无落脚之地。
依稀可以看出,这当是一只纯白的鸽子,只不过体型超过了正常的鸽子不知凡几,祂的羽毛上亦有若有若无的光华流转,仔细一看,竟好似是刚刚从水中捞起来的一般,这羽毛上流转的液体与方才在构成鸟巢的树枝上所看到的分明是同一种。
而纣绝阴天再带着王沂河攀爬鸟巢之时,刻意避开了这些液体,想来应当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情况很严重啊。”纣绝阴天皱了皱眉,思索了半晌,对着【落木槐】行礼道,“槐尊明鉴,小神欲安葬水君,还请槐尊应允。”
“原是纣绝阴天。”王沂河感受到一道目光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翻纣绝阴天,随后才有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余不好妄动,汝若有法子,就有劳了。”
纣绝阴天当然有法子,否则祂也不敢带着王沂河过来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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