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母双眼放空了半晌,突然扭头看向王沂河,随即幽幽地叹了口气。
“如今想来,姬满的确提醒过我,只是彼时我震惊于祂对我的背叛,却是什么也听不进去的。”
姬满?穆帝满?
王沂河这时才意识到郁华子与西母口中的这位阻止了西母的第一次证道的大罗道真是谁。
周穆王姬满!
“其实我知道,一旦让纣绝阴天与我重新站到同一起跑线上,我必将毫无机会。”说着,西母瞥了一眼王沂河,这便是祂屡屡试图把王沂河牵扯进来的原因,只可惜王沂河意识到了西母的意图,果断袖手旁观,不再动手,如此一来,无论西母有何种心思,都无法算计一个旁观者。
那咋办嘛,乐庭的手段那么诡异,向来都只有祂们抄别人的,哪里有别人抄祂们的份?
西母就算想伪造王沂河的手段栽赃嫁祸都做不到,更何况当事人还在眼前,有些事情还是要稍微顾忌一下后果的。
至于祂口中对于纣绝阴天开后门的控诉,王沂河深以为然。
从郁华子的表现来看,女娲一方分明是将西母当成了工具人,给纣绝阴天的谋划恐怕在西母第一次证道前就开始了。
祂们逼迫姬满阻道西母,姬满亦是抱着自己来总好过去个杀胚斩草除根的好。
毕竟历史上试图自我证道的大修不是没有,其中大多数没有门道的都被暗中处理掉了,姬满自己手里死过不下双手之数的金果。
别看郁华子口中对于烛九阴之乱轻描淡写,一语盖过,但实际上那一次,存世的九位真人,有三位被迫提前归寂。
因而只有像西母这等还有个交好的真人,才会有条生路。
只可惜,让姬满出手阻道,既是有意要放西母一条生路,更深层次的意思,便是为了离间西母与姬满的关系,此乃阻道大仇,在不清楚其中缘由的情况下,西母与姬满关系再怎么好也会心生恨意。
在道途受阻的绝望之下,祂也就听不进姬满的解释,随后西母选择暗中潜伏,积蓄多年,百般算计,试图再来一次也就可以预见了。
只是如今看来,西母所谓的谋划,说不准都在女娲的注视之下。
也不知当时的姬满,是怀揣着怎样的想法,成为了西母的“人劫”。
因为这种种原因,哪怕西母与纣绝阴天看似是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但是西母绝不相信在这最后一步,这些所谓的大罗道真会没有一点“微操”。
西母突然看向王沂河,死死地盯着祂注视了半晌,就在王沂河以为祂要拿自己撒气,接下来恐怕是一场恶战之时,西母突然笑了。
虽然似乎笑得春光灿烂,可王沂河还是从祂的眼神中看出了癫狂。
“真人在世身,你的局,可比我艰难万倍不止。”说着祂伸手虚空一握,只见身后那一双支零破碎的大翼顷刻间崩散成遮天蔽日的金线,好似华丽的落雨,在西母手中聚拢,成了一颗金色的丹丸。
西母的眼中具是怀念,似乎这颗丹丸贮藏了祂悠久的回忆。
“西昆仑曾被乐庭夭靖真妖选中,要炼就一颗无上宝药……”
王沂河做梦也没想到,西母一张口便是这等惊人的控诉,要知道王沂河如今继承了乐庭三大秘传,手握几件非器,更是件件来自乐庭。
祂如今自称乐庭道首都不为过。
西母此话一出,王沂河立时便有些心虚。
西母似乎没有注意到祂的眼睛闪了一闪,继续回忆道:“这一团金性便是一方大千世界所能做出的最后挣扎了。”
“一方大千世界,想要在不损耗本源,可持续发展的情况下想要孕育出一尊金仙,数以亿年计,而不计代价,不论后果,同样的时间,这个数字被翻了一万倍。”
“当然,这样拔升的‘金仙’,与金仙成就一点金性成就,自此不朽不坏,永劫不灭,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在凝聚金性的这一刻,便是祂们的死期。”
“祂们自己,亦是凝炼金性的养料,包括真灵,神魂,全数奉献,再无转世重来的机会。”
“祂们,曾经是我太真玉女,瑶池金母座下女仙,是我的子民,只是为了世界的存亡,全部献出了自我。”
王沂河的良心稍稍有些不适。
“上万金性织就的大网,也不过就是让西昆仑多苟延一段时间罢了,这些金性被磨损至此,也正是在彼时被那夭靖磨损了大半。”
“就连最后,那夭靖放弃,也不是因为西昆仑太硬,祂吃不下,而是姬满大罗成就,我西昆仑也算是与大罗牵扯上了关系,不再是任人拿捏了。”
“只可惜,西昆仑损耗太过,已经陷入无法挽回的崩溃,即便是熬了过去,却也需要面临可以预见的毁灭,只有这一团金性可以勉强维持其继续存在些时日。”
“如今,我已算是‘准大罗’,这一团金性与我已是无用,可我也清楚,假若纣绝阴天成事,我必无生路,这一团金性可助你抵抗那位真人一二,保不准便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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