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鸡,此刻也没了往日威风,双眼圆睁,满是惊恐,鸡冠因极度害怕而变得紫红,脖颈上的毛根根竖起,却只能徒劳地扑腾着翅膀,被一股无形且邪恶的力量裹挟,有的直接被僵尸利爪洞穿身体,软绵绵地耷拉下来,鸡血汩汩流出,滴落在地,洇红了一片泥土。鸡舍旁的几株老槐树,平日里是村民纳凉唠嗑之所,此刻在狂风肆虐下,树枝疯狂舞动,形如张牙舞爪的鬼怪,“沙沙”作响,似在为这场血腥屠戮呐喊助威,又似在绝望地悲叹。
猪圈中,几头肥猪仿若癫狂,平日里慵懒趴在地上、只等喂食的它们,此刻用壮硕的身躯拼命顶撞围栏,“哼哼”声里满是惊恐,尖锐的獠牙外露,在朦胧夜色中泛着冷光。那围栏本就以粗木制成,经不住这般剧烈撞击,“嘎吱嘎吱”作响,有的地方已开始松动、断裂。一头体型最大的黑猪,双眼被恐惧充斥,瞪得如同铜铃一般,鬃毛由于紧张而根根直立,好似钢针,它发了疯般一次次朝着围栏薄弱处撞去,直至精疲力竭,“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口吐白沫,四蹄还在无意识地抽搐,身上已有多处被僵尸抓伤,伤口处黑血渗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猪圈上空,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鸡血与腐臭混合之气,缓缓升腾、飘散,仿若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着这片小小的区域,熏得人几欲作呕。旁边的水槽,原本清澈的水此刻也被血水染红,在黯淡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触目惊心的暗红色,犹如一潭死水,倒映着周遭混乱、恐怖的景象。
牛棚里,平日温顺拉犁的耕牛,此刻也被惊吓得挣脱缰绳,在狭小空间内乱窜,牛角乱顶,哞哞叫声响彻夜空,声嘶力竭,饱含绝望与不安。它们身躯庞大,行动起来本就不太灵活,在慌乱中相互碰撞,有的牛角折损,鲜血顺着额角淌下,有的被绊倒在地,压在同伴身上,痛苦地挣扎、扭动,浑浊的牛眼泪水滚滚而下,溅落在干草堆上,将之浸湿。牛棚的顶棚,本是用茅草铺就,在耕牛的折腾下,茅草纷纷扬扬洒落,如同下了一场“草雨”,凌乱地铺在地上,混着泥土、牛粪与鲜血,显得脏乱不堪,又透着无尽的凄凉与悲惨。
一时间,村内牲畜叫声交织,混乱不堪。这阵仗惊醒了沉睡的村民,起初只是睡眼惺忪、满心疑惑,嘟囔着“咋回事,这大晚上的”,但随着牲畜惨叫愈发凄厉、持续不断,村民们瞬间清醒,一种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他爹,你听这动静,咋恁吓人,像是牲畜都发了疯!”张婶儿使劲儿推搡着身旁熟睡的丈夫,声音里满是惊恐,带着浓浓的颤音,双手紧紧揪住丈夫的胳膊,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
张大叔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揉了揉眼睛,嘟囔道:“别急,我出去瞅瞅。”边说边披上件破棉袄,顺手操起门后的扁担,小心翼翼打开屋门,还没迈出几步,就被眼前血腥混乱场景惊得呆立当场,手里的扁担差点掉落在地。
“老天爷啊,这是咋啦!”隔壁的王大爷也披着衣服跑了出来,瞧见这一片狼藉,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幸亏身旁儿子小王赶忙扶住。
“爹,别怕,好像是有邪祟作祟,咱得小心。”小王虽强装镇定,可声音也止不住地发抖,握着柴刀的手因为用力,指关节都泛白了。
这时,村里的孙二麻子连滚带爬地跑过来,神色慌张,眼睛瞪日溜圆,大喊道:“不得了啦,我刚看见几个黑影在牲畜棚那儿晃悠,动作僵得很,跟、跟那画本子里说的僵尸似的,怕是村里进了脏东西咯!”
“啥?僵尸?你可别瞎说,哪能有这玩意儿!”人群里有人高声反驳,可那声音里透着心虚,说话的人嘴唇都在微微哆嗦,眼睛不停地往四周瞟,生怕暗处真钻出个僵尸来。
“我亲眼瞧见的,还能有假!你看这鸡飞猪叫牛闹腾的,平常哪见过这阵日前,指定是邪祟无疑了。”孙二麻子急又无奈,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混着脸上的尘土,显得狼狈不堪。
“哼,孙二麻子,平日里你就爱瞎咋呼,没准儿这次又是你看错了,想吓唬大伙呢!”刘婶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喊道,不过她那煞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身子,可完全暴露了内心的恐惧。
“刘婶,您可别冤枉好人呐!”孙二麻子瞪大了眼睛,满脸委屈,“我孙二麻子虽说平时爱开个玩笑,可事关生死,我哪敢胡言乱语呐,您要不信,自个儿去瞅瞅呗!”
“行了行了,都别吵吵了!”族长老李拐杖重重一跺地,声如洪钟,试图稳住局面,“不管是不是僵尸,眼下村子遭了难,咱们得齐心应对,男人们都警醒着,守好自家门户,别让那邪祟钻了空子,妇孺都要躲进屋去,把门窗封严实咯。”
“族长说得对,咱可不能在这节骨眼儿上乱了套。”村里的教书先生赵夫子推了推眼镜,神色凝重,“古籍有载,邪祟之物最怕艾草、菖蒲,家中若有,速速拿出来燃着,或可驱邪避祸。”
众人纷纷点头,可慌乱仍写在脸上,各自散去后,一路小跑回屋,手忙脚乱地搬桌椅、找木板,加固门窗,嘴里还念叨着“菩萨保佑,祖宗护着”之类的话。
与此同时,马六又驱使数只僵尸,攀爬上村民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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