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揉了揉额头,叹息:“这个思路确实没问题,但怎么建设?如果建设的话,需要多少时间,我们有那个时间吗?”
旁边的人顿时沉默了。
其实他们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建设,更不知道如果走这条路的话到底需要多长时间,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这个时间——也正是因此,虽然大家通过几次故事,知道了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却一直都没有提出来要解决。
他们是真的不知道。
也不太敢冒着风险去直接尝试。
首先是,他们没有方向。
既然要建立根基的话,那应该选在哪里?选一个相对安全的、在后方的、产粮比较好的地方?但是他们脑子里面还不能确定到底是哪个地方。
其次,怎么建立?
是像官府管理地方那样,管理吗?管理百姓,让他们按照命令继续生活,耕种土地,然后缴纳赋税——也就是他们的粮草,并且让百姓们去服徭役——建设他们的作战所需的东西?
但是这种情况下,百姓们会不会干脆逃了?要是减少赋税和徭役的话,那他们的粮草会不会根本不够?
最关键的是,到底要怎么让百姓们愿意坚定地为他们卖命,一点也不打折扣?
最后的问题就是,假如上面的思路都是正确的,他们也都做到了,没有发生任何问题,没有出什么岔子——这到底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完成?
会不会他们在这么干的时候,因为被分散了精力,最终就被朝廷给干掉了?
总之,他们现在没有把握,但也好像没有那个勇气去尝试一把。
毕竟,他们现在也算是小有成就了,不是那种一无所有、只有一条命、敢于拼一把哪怕丢掉性命也可以承受的状态了。
他们的顾虑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即使知道如今的道路、状态存在很多问题,但也难以下定决心去彻底解决——万一,没有解决了问题,还把现在的大好局面都丧失了呢?
万一呢?
当然,他们倒也承认,自己确实不够果决,不想要承担风险,自然也不可能获得那样彻底的改变。
【而卢循的问题,倒是与孙恩不同。】
【卢循本人在对人方面要比孙恩好许多,在孙恩还在的时候,由于孙恩非常残酷,所以卢循常常劝说他、阻止他,所以很多人都依靠卢循来在孙恩手下活命。】
【当然,在卢循领兵之后,他也没有说就不再抢掠百姓了——这倒没有,但是确实没有孙恩那么残忍疯狂,不会说没事儿连个婴儿也不放过,也不至于到了一个地方都得把当地的水井都给填上。】
【卢循的问题,在于他的优柔寡断,犹豫迟疑,不愿意不敢冒险。】
【在刘裕北征,东晋内部空虚的时候,对于卢循而言,确实是一个非常好、也堪称是极有可能是最后的起兵机会了——刘裕并不是没有理想和野心的人,而恰巧,他同时还拥有实现自己的理想和野心的能力。】
【这就非常关键了。】
【一个既有野心理想,又有实现的能力的人,他不可能看不到东晋内部的分裂割据问题,也不可能看不到东晋外部诸国林立、且还存在不小机会的问题。】
【此时,刘裕在解决完桓玄,让自己地位直接成为实际掌权者之后,他先是把目标放在了东晋外部,带兵去进攻南燕;但这不代表他在获胜归来后,会不关注东晋内部的问题——比如,盘踞在广州一带,完全不算是朝廷的臣子的、野心勃勃、并且还曾经付诸行动的,卢循。】
【因此,这个时候起兵,不能说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但是卢循却不能自主决定要起兵,他需要徐道覆屡次劝说,甚至亲自跑来见他,并且宣称“如果你不去,那我自己带着始兴的兵马走”。】
【而在起兵之后,卢循在面临关键重大决策的时候,也时常出现问题。】
【和刘毅作战还好,虽然我们也不知道他和徐道覆合兵一处,到底是徐道覆主动、而卢循此前并没有这个想法和意识,还是卢循本人、徐道覆都持有同样的观点,但至少合兵这个事情他们没有发生意见上的冲突。】
【但是在接下来的时候,他们两人的意见就开始不断冲突。】
【先是得知刘裕归来后,徐道覆觉得,就应该乘胜进攻,直逼建康,拼上一把、赌上一把,不能后退;而卢循觉得,不能和刘裕在现在就对上,应该划江而治,凭借长江天险来抗拒刘裕的军队。】
【他们两人的计划到底哪个更加正确,我们不做评判,这里的问题也不在计划上,而是在卢循做决定上——卢循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最终却还是听从了徐道覆的打算,哪怕徐道覆的打算完全和卢循自己南辕北辙。】
【这叫什么?主帅自己不做决定,或者不能坚持自己的计划?】
【其实这里还好,毕竟听从建议也是一个首领应该有的能力。】
【但是卢循在接受了徐道覆的建议后,却又不能贯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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