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
花从筠见到一直躺在床上的钟老爷,骨瘦如柴,面色苍白,一看就是许久未曾见过太阳,一直生活在室内的模样。
“臭小子!”钟老爷一看到钟景业回来,还带了一个女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让你好好打理生意,你搞得一塌糊涂,而今竟然还这般光明正大地将女的给带回家,你,你……”
钟景业吓得连忙解释:“爹您误会了,这是筠娘,就是解决了怪病的筠娘,也是清风堂的掌柜。”
闻言,钟老爷愣了一下,而后狐疑地看着花从筠:“筠娘竟如此年轻,不过二八年华?”
他还以为‘筠娘’说的是二三十岁的,没想到竟然是个……小丫头!
花从筠淡淡笑道:“钟老爷不要因一个人的年纪而有所误会,我不过是年少成才罢了!今日前来只是想帮钟老爷瞧一下腿病的。”
听到这话,钟老爷是既感激又无奈,“这腿已经很多年,曾经吃过不少药,但是到最后都是一点用都没有,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爹!您说的这叫什么丧气话啊,筠娘连怪病都能医治,是这凉州城医术最好的,再怎么着也得等她瞧完之后再下定论啊!”钟景业愁眉不展,苦口婆心地说道。
花从筠也点头:“钟老爷莫说丧气话,能不能行,等我看过再下定论。”
虽说也有别的大夫给钟老爷瞧过不少,但每个大夫的医术都是不一样的,中医不行的话,那万一她就能用西医的法子来帮钟老爷呢?
钟老爷听到后内心一颤,“筠娘子这是……有法子?”
“瞧过方能下定论。”
“那就劳烦筠娘子了!”钟老爷激动地回道。
随后,花从筠来到床边掀开盖在钟老爷腿上的被褥,撩起其裤管,小心仔细地检查。
因着双腿常年没有活动,且没有人帮钟老爷按摩双腿,而今他的小腿萎缩得厉害,和上身已经不是协调的肌肉比例了。
“钟老爷,稍后我触碰到你的时候,你要是觉得疼,就跟我说,且要跟我说疼痛程度。”
“疼痛程度?”
“对。”花从筠颔首,“疼痛也是有程度分的,你难以忍受的疼,就是真的疼。我需要从你觉得最疼的地方下手。”
一般来说,如果身上某个部位很疼,比周围其他部位疼上许多,那就说明这个位置肯定是最关键的,而周围其余位置极有可能是因为疼痛扩散导致的。
所以这个时候,只需要将那个部位为何最疼的原因给弄清楚,基本就可以知道大概原因了!
“都听筠娘子的。”
花从筠嗯了一声,伸出手,先是在钟老爷的膝盖上摁了摁,“如何?”
“疼!”钟老爷瞬间冷汗直冒。
“这里呢?”花从筠将手往下移,放置在钟老爷的小腿上。
“也疼,只是没有膝盖那一块疼。”钟老爷面色苍白地回道。
随后,花从筠将手往别的位置摁压:“这里呢?”
“也疼,跟膝盖差不多……”
约莫一刻,花从筠将钟老爷的双腿检查了一个遍,而钟老爷早就疼得冷汗浸湿了后背,面色也苍白得可怕。
“方才听钟少爷说过,钟老爷此次站不起来是因为一次意外,且在这之前钟老爷的腿便有过疼痛,那请问在意外之前的双腿疼痛是如何造成的呢?”
“那也算是一场意外了。”钟老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在钟景业的搀扶下,将上半身倚在床架边沿,半躺在床,将陈年往事道了出来,“当时我去别人府中作客,见他人府中的假山修得极好,假山有台阶可以上去,且站在假山之上便能看清楚府外的情况,那假山高度好似二层楼。于是,在他人的准许下,我走上假山。只是在退下来的时候,不知为何膝弯一疼,腿不受控制地软了下来,之后便摔下假山。当时在假山底下是石子路,我这双膝就在那个时候嗑到的,之后就时不时疼痛,尤其是天气差的时候,极为明显。那时瞧过大夫,每次一疼喝上两副药便能缓解,我就没再当一回事……”
花从筠仔细地听完,大致也明白问题是出现在膝盖上,但这不只是因外伤导致的风湿骨痛这么简单,膝盖里面肯定还有内伤。
“你先出去,我给你爹好好检查一番。”
“我不能留在这里旁观吗?”钟景业怔了一下。
“我需要求证一些病症的时候,不喜欢有外人在场。”花从筠解释道。
每个人的习惯不一样,钟景业也只好扭头离开房间。
只见接下来花从筠掏出一小截线香点燃,放置在桌子上。
“筠娘子这是何意?”钟老爷疑惑地问道。
“你闭上眼睛躺着,我给你仔细检查膝盖。”
面对她的答非所问,钟老爷也没有纠结这么多,静静璧山眼睛,他只当这是神医少女替人治病时候的习惯。
不过,本来因为疼痛而总是难以入睡的他在闭上眼睛后不久竟然有了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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