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姨娘软着身子贴在白燕朗身上,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那鳄鱼的眼泪更是说来就来。
白燕朗低头看了怀中的人一眼,再抬头对着陆氏时,又是一脸凶恶,“你没事拿她院中的丫鬟问什么话?好好的又搅得家宅不宁!”
不分青红皂白,一上来便呵斥,不说陆氏有多伤心,白悠悠都觉得窒息。
这便是爱与不爱的区别么?
她抬步站在陆氏跟前,神色冰冷地看着白燕朗,“当真是笑话!一家主母还不能传两个丫鬟问话了?便是传乔姨娘来问话又如何,一个妾室,还传唤不得了?”
“混账东西!”白燕朗怒不可遏,大声呵斥:“长辈之间的事岂有你一个下辈的来指手画脚!”
白悠悠也不管他,转身朝着泪流满面的陆氏道:“娘,这个家,妻不妻,妾不妾,嫡不嫡,庶不庶,一点规矩也没有。”
“以往你总是说家丑不可外扬,这若是丑事不传去,外人哪知道你日日受这等委屈。”
她转头看向杨嬷嬷,“杨麽麽,这个家是容不下我娘了,去收拾东西,咱们去外祖家。”
白燕朗这个渣男就是看陆氏单纯好欺负,才敢如此不将她放在眼里。
拿着尚方宝剑不用才是傻子,她可不是陆氏,今日就要亮亮这把尚方宝剑!
杨麽麽看了陆氏一眼,见她拿着帕子抹泪,转身朝着内室走去。
“娘,不过一些小事而已,何必小题大做,闹得家宅不安?”
白洛川一听陆氏要回娘家,顿时急了,他冲着白悠悠吼道:“都是你这个搅家精!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此事缘何而起,二哥你心里难道不清楚?”
白悠悠怒视着他,“你亲疏不分,是非不明,忤逆不孝!枉你还是个读书人,孝悌忠信,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真是,一头蠢猪都不足以形容这个蠢货!
自家亲娘被人欺负了,他不护着,反而来谴责她。
着实如陆氏所骂,不如不生。
“夫人息怒,都是妾身的错,妾身给您跪下。家和万事兴,求您不要再与老爷置气了。”
乔姨娘心中得意,但也知道陆氏若是回了镇国公府,老夫人必定饶不了她,事后也还是会让人去接陆氏回来。
如此一来,陆氏说不定借此机会摆上主母的谱。
“娇娇,这事与你何干,你快起来。”
乔姨娘推开白燕朗的手,哀泣道:“只要夫人消气,妾身不委屈的。”
她越是这般说,越是让白燕朗觉得陆氏刁难了她。
“陆氏,你就不能学学娇娇,善良大度一些吗?”
白燕朗这话,将陆氏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一下子就冲了上来,她颤着身体,手指着白燕朗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个黑心肝的,你说这话还有良心吗?这么多年,这个贱人连在我跟前侍候都不曾,你还要我如何大度?”
“你自己宠妾灭妻,祸乱家门,现在反过来说我不够大度?”陆氏朝着他脸上啐了一口,“我呸,黑心肝的玩意,我今日便让人将你当年做的恶心事传出去,让人知道你白燕朗是个什么狗屁东西!”
陆氏是真伤心了,眼泪一颗颗从面颊滑落。
当年要不是怀了那个逆子,她决计不可能忍下那口气。
可怀胎十月生下的逆子,现在看来还不如不生的好。
白燕朗被骂的面红耳赤,但也不敢真的惹恼了陆氏。
当年他与陆氏成亲不过半年,便与乔氏珠胎暗结。
后来乔氏挺着八个月的孕肚跪在陆氏面前,一番寻死,陆氏只能被逼着喝了乔氏的妾室茶。
这事当时被老夫人按了下去,要不然陆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这些年对陆氏确实有些亏待,白燕朗上前抓着她的手,声音软和道:“你我夫妻多载,你这般回府岂不是让人看你笑话?好了好了,之前的事都是为夫的错,你要打要罚我都认,就别同我置气了可好?”
陆氏想甩开他的手没能甩开,恰在此时,老夫人被一个鹅黄衣裙的小姑娘搀扶而来。
“一天天的没个安生!”
看着跪在地上的乔姨娘还有抹眼泪的陆氏,她阴沉着脸问:“今日又是为了何事?”
白悠悠瞥了一眼白洛川,“二哥,不如你来说?”
老夫人古井无波的视线定在白洛川身上。
白洛川颇有些心虚,缩了缩脖子,他忍着胳膊上的疼痛,缓缓道:“今日五妹妹的婢女碧桃与春柳来给孙儿送她做的鹿皮靴子,孙儿便问了五妹妹几句。
春柳说五妹妹这几日染了风寒,孙儿一时着急,便想着带四妹妹去您的院子给五妹妹说说情。
四妹妹不愿,孙儿便与她起了些争执,母亲以为是我欺负了四妹妹,便恼了火气。”
他脸上现在还红肿一片,老夫人瞥了陆氏一眼,脸色阴沉,“洛川已经十六,马上要到说亲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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