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家中地契久不查看,这脑子糊涂,些许记不太清,还麻烦让下官查看一下造册档案。”
李淮州神色怪异地看了一眼白燕朗,指着身后一排书架,“你自己看吧。”
只是查看造册,李淮州也未刁难他。
他那个侄女昨夜让人传信,让他查一下白悠悠名下庄子之事,他一早忙于政务,还未来得及查看。
只是他有些奇怪,这一个两个的查地契做什么。
户房极大,每一个城池,每一个州县都分类登记造册。
白燕朗找到京城的,又从分类之中找到了地契的登记簿,他找到白氏姓氏的册子一本一本查看起来。
京城高门大户也就那么些,白燕朗花了两个时辰,终于找到白悠悠的名字。
只是她名下那一长溜的地契、房契让他目瞪口呆。
好家伙!!!
不止枣庄,连他先前名下的两座小宅子,还有其他几个小庄子、铺子都在她的名下。
不止这些,连乔姨娘名下的庄子铺子也都登记在她的名下!
他‘啪’的一下猛地合上登记簿,额角之处青筋暴立。
李淮州忙完手里的活,双臂向上舒展了一下腰身,才揉着久坐酸胀的腰身,朝着在内室的白燕朗走去。
“白大人可查到了?”
“已经查到了,多谢李大人了。”
白燕朗将手里的登记簿放回原来的位置,牵强的扯唇笑了笑,“时候不早,下官就不打扰李大人公办了。”
“白大人客气了。”
李淮州客套了一句,等他离开,他走到白燕朗原先的位置上,翻开那本登记簿。
看着写着白悠悠名字的户籍地契房契,他啧啧了两声。
“这是早早就备好嫁妆了?”
瞧着多,估算下来也就几千两银子。
李淮州只以为是陆氏给白悠悠提前备的嫁妆,也没在意,转身去到案桌前,拿个纸将上面的东西誊抄了一遍。
日暮四合之际,天边彩霞漫天。
白燕朗本就是个挂着名头的小官,上衙也就是呆在一间小屋子里无所事事。
他瞅着点,下衙之后便径直去了白悠悠的院子,见没人之后又去了芳菲苑。
“悠悠呢?”
他进门就来这么一句,语气冲得很,陆氏也没惯着他,怒声问道:“你又发了什么羊头疯?天天无事就知道寻我儿的麻烦!”
“她人呢,我有事问她!”
“除了寻晦气,你找她能有什么事?”
陆氏刚刚从杨麽麽的房间出来,手上还端着给杨麽麽擦洗身子的污水,见白燕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直接一盆水泼在他的脚边。
“啊!你这泼妇!”
白燕朗像猴一样跳开,但还是避之不及,墨色的衣摆上被溅湿了一大片。
看着被晕染出来的大片水迹,他拎着衣摆用力抖了几下。
“是啊,我是泼妇,专门泼你这种为父不慈,为夫不正的泼妇。”
陆氏瞧着他狼狈的样子,脸上挂着得意的笑,还将铜盆里剩余的一点水泼在他的脚边。
“你别闹了,我找悠悠真的有事!”
白燕朗咬牙切齿地乜了她一眼,经过陆氏这么一撒泼,之前鼓足的气势一下子散了一半。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我闺女忙着呢,没时间听你那些破事!”
陆氏将手里的盆子给了从厨房过来的翠竹,自己从袖口之中抽出帕子,一点一点擦着手指。”
白燕朗原本还不想说的,但转念一想,陆氏脑子单纯,可比白悠悠那个搅家精好对付多了。
他努力板着脸问:“庄子的不说,为何我抵押给必赢赌坊的那些个地契铺子也都在悠悠名下?”
“什么抵押的房子铺子?”
陆氏擦手的动作一顿,满脸错愕地看向他,“你在说什么鬼话?你抵押出去的东西怎么可能在我闺女名下!”
“我今日去了户部户房查看了,给老三还印子子钱的东西都在悠悠名下,此事你竟然不知?”
陆氏的心思向来好猜的很,看着她一头雾水的样子,白燕朗就知道她确实不知情。
陆氏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神色有些惊疑不定。
庄子的事她没想起问,至于什么地契房契,这事自家闺女还真没跟她说过。
就在她想着怎么将白燕朗赶走时,白悠悠手中甩着褐色马鞭从门外喜滋滋走了过来。
她今日去了枣庄,将银子给那些人都发了下去,顺便去看了一下庄子。
别说,她爹可真是给她留了一个人才。
那盛管事对于田间之事异常熟稔,那些农户说,盛管事还教了他们几个养地的法子,去年收成比以往高了将近三成。
正好她还要买不少田地,若是用盛管事的法子,那可是多出一大笔的收益。
进门看见白燕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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