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落雨,白悠悠也未出府,正好与老夫人商议之后的事情。
管家来报信,她搀扶着老夫人一起去了明堂。
三皇子见到老夫人,连忙以晚辈的姿态躬身行了一礼,“老夫人。”
“三皇子乃君,老身是臣,可不敢受殿下如此大礼。”
老夫人走到主位上坐下,白悠悠站在她身后。
三皇子唇角含笑,“现在是在宫外,不分君臣,老夫人是长者,长者为尊,凌夜行礼自是应该。”
“三皇子请坐。”
老夫人抬了下手,三皇子走到她的左侧椅子上坐下。
“不知三皇子今日到访所为何事?”
老夫人故意不戳破那层窗户纸,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老夫人,在下今日来是想问问您关于京郊流民一事您如何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老夫人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悲凉,“君要臣死,臣如何能不死?”
别说是那些流民,便是他们也是刀口舔血,一个不慎便是满门皆死的下场!
三皇子听出她话中兔死狐悲之意,一时心中五味杂陈。
“天下事无大小皆决于上。父皇年纪越大愈发专制暴戾,如今更是不听人言,无视民生,随心所欲无所顾忌。”
他神色沉重,“先前还有刘御史敢直言进谏,如今朝中人人自危,再无人敢冒死谏言。”
“直言便是一个死字,谁脖子上也没多长一个脑袋。”一旁的白悠悠冷嗤,“往后这大周无需刘大人那般敢于为民请命之人,都做溜须拍马之徒便可飞黄腾达,高枕无忧!”
“唉,就如老夫人所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在下即便有心,眼下也是无力。”
三皇子想着法子将话题扯到今日的目的上,老夫人看着他,神色淡淡,“三皇子有话不妨直言。”
“天子昏庸无道,信小人远贤臣,忠奸颠倒,屠诛无辜。如今朝纲混乱,百姓民不聊生!”
三皇子站起身,再次朝着老夫人躬身行礼,“老夫人,实不相瞒,凌夜今日来是有一事想求。”
老夫人眸光犀利地直视着他,“老身敢问,三皇子所求是为何?”
“凌夜胸无大志,但唯有一愿。”
三皇子挺直身躯,双目犹如星辰般璀璨,他坚定不移地回视着老夫人,声音低沉有力:“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之大道!”
若非庄为一事叫人看出他的真面目,老夫人都被他这番肺腑之言给感动了。
白悠悠心中冷嗤,但面上装出一副铭感五内的样子,“三皇子有此雄心壮志叫人佩服。”
“凌夜有心伐无道,平暴政,匡扶社稷,力挽天心,还望镇国公府能助在下一臂之力!”
老夫人与白悠悠二人相视一眼。
白悠悠故作感动,她扶着老夫人的胳膊晃了晃,“外祖母,圣明睿智,贤德无疆,方能百姓安康,太平乐章。如今百姓水深火热,三皇子清风朗月又心怀天下,助三皇子也是助天下百姓。”
老夫人拧着眉头故作沉思。
良久,她才叹息道:“奸臣乱政,民不聊生,我镇国公府几代人血洒疆场,保的无非是我大周百姓能安居乐业。”
她目光凝视着三皇子,“但愿三皇子不要忘记今日之言,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
三皇子心中大喜。
他原以为会多费几番周折,没想到白悠悠会出口相助。
“凌夜定时刻铭记于心,绝不敢忘!”
老夫人指了一下身侧的椅子,“三皇子还是坐下说话吧。”
“今日宫里传来消息,父皇将玄甲军的护符给了太子,老夫人,此事您可有对策?”
“皇上将玄甲军的护符给了太子?”
老夫人神色略微有些诧异。
皇帝此举并非无心之举,想必是认为他们镇国公府站了三皇子的队,现在将玄甲军给了太子,好让他来牵制三皇子。
三皇子颔首,“听说是衢州那边出了匪患,父皇将玄甲军给了太子,命他去处置衢州匪患一事。”
“衢州水患事发至今,朝廷都未妥善处置。现在百姓流离失所,便是占山为寇也是无奈之举。”白悠悠忧心忡忡,“若是太子前去,怕又将是血流成河!”
她拧眉沉吟,忽地心思一动。
“为政之道,以顺民心为本。”白悠悠抬眸看向三皇子,“太子前去剿匪必然又立一功,殿下何不提前叫人去驱散了那些百姓?”
“此为良计。”
三皇子本意也是如此,但他故意询问老夫人,征求她的意见,“老夫人觉得如何?”
“三皇子心中已有谋算,老身也就不多口饶舌了。”
“此事紧急,那凌夜这就回去安排人手。”
三皇子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步伐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赵忠在府门外候着,见他面带笑容,知道他已经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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