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三少女
二十闭馆(下)
校内的心理咨询室布置得不算铺张,没什么特殊的装潢,温馨又宁静的绿植摆满了窗台和房间的各个角落,办公桌上那盆适才被侍弄照料过的水培绿植大概是浇水太多,溢出来的水流蜿蜒辗转地漫向桌面上的书籍夹册,被何娜抖开一块抹布拦截盖住,漫不经心地擦拭着。
“学校应该是还不知道,我跟木鸿刚分手的事儿,所以有人想打听他的情况,才把你们推到我这儿。不过也没什么,木鸿来学校的年头不长,毕竟是我介绍过来的,在这所学校里,还真就只有我对他了解的比较多。有什么想问的,你们尽管说。”
提及到已经转变的关系和立场,何娜语气平静得像是自己早就放下了这段牵扯和纠葛——但她却依旧熟稔得像是这件咨询室里独一无二的女主人,她沏了热茶,又拖拽出办公桌后头的椅子坐着,温柔又不容质疑分说地交握着双手倚向办公桌:“……不过既然你们会想着来找木鸿,那也就意味着,你们应该或多或少地听说过,他跟跳楼的那个女同学有点儿什么不为人知的牵扯。”
“虽然都是些捕风捉影道听途说的事儿……但既然学校里这起坠楼案件有疑点,我们肯定是要把真实的来龙去脉了解透彻。”
江陌格外介怀的留意着何娜隐约有些言不符实自相矛盾的措辞和态度,略微偏了下视线,跟半靠在窗边观察整间屋子格局布置的肖乐天对了下眼色,轻声说:“听何老师的意思,好像木鸿老师跟严同学平时的交流来往确实比较多?”
何娜扬了下眉毛,嗤声笑了笑:“没事儿,不用顾及我的情绪,就直说吧,我跟木鸿分手就是因为这个严思思。”
“呃……”江陌倒是全然没料到这场谈话会开门见山地围绕这么一个她完全没当回事儿的八卦开始展开,有点儿无措地磕绊了一下,被一旁的肖乐天无声地嘲笑了几秒,清了清嗓子:“方便说说具体的情况吗?”
“也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借着严思思找他做心理疏导的契机,想少奋斗个几年呗。”何娜淡然地翘起无名指,拨动着额角的刘海碎发,以一种极度平和的情绪讲述着“渣男”那点儿于她而言不过是看破不说破的心思笑话:“你们刚不是说电话联系过他?……他老家那个地界,往山里走走短信都不一定能收到,站在实际的角度来讲,要不是我跟他在大学认识,也不会交往这么多年还能谈婚论嫁……他也没机会在这儿撞见严思思这个小丫头,还妄想着借机一步登天什么的。”
江陌适时打断,插嘴问了一句:“交往过密的情况大概出现了多久?”
“早先什么时候拉扯上的我还真就不太清楚,但我知道俩人几乎有空就往一块儿凑——得有一个多月了。”何娜略微回忆了片刻,不太确定地皱了下眉毛:“最开始只是感觉跟学生太近不大好……我因为这事儿跟他聊过不止一次,后来是听严思思那个好朋友跟我说的,说严思思已经打算离开现在的男朋友去追求木鸿,我这才跟他大吵了一架——就……他请假回家奔丧那天吧,下午,提的分手。”
肖乐天乍一听这纷纷扰扰又跟胡佳蕊有关,登时蹙紧了眉头,满眼的闹心犯愁:“……胡佳蕊?她怎么会找到你?”
“这我哪知道?我跟木鸿的关系不算公开但也没藏着掖着,两个人都是教职员工,再加上我帮他内推过,学院领导和几个比较相熟的老师都知道。而且经常一起走的话,学生应该也能看到。”何娜一耸肩,无辜地压了下嘴角:“估计要么在校门口撞见过,要么从哪儿听来的。”
“木鸿老师是怎么看待严思思的?”江陌沉吟片刻,还是对于何娜的陈述论定稍有疑虑和猜测:“他有跟你提起过吗?”
“嗨……当着我的面他敢说实话吗?说他也跟严思思眉来眼去的?那肯定是找各种借口啊——”
何娜像是对木鸿的心思游刃有余地全盘掌握,不屑一顾地摆了摆手:“要么说严思思这个抑郁的情况比较严重,不管什么时候打来的电话或者发来的短信都不能错过;要么说严思思的家里情况不太好,作为老师,他得找机会去跟她的父母联络联络……归根结底,他不就是想往人家家里凑。然后还总跟我扯什么一本正经的说辞,说他已经拒绝过严思思的示好,坚决不谈师生恋什么的——他这人压根儿就不是那一老本实的面相好吧?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好聚好散就得了,也不知道他非要糊弄我干什么……”
谈起木鸿老师的风流轶事,何娜毫无避讳地闲扯了好一阵子,从木鸿在校读书时颇受追捧,聊到了两人确定关系之后异地分别工作深造时,他偷偷开过别的荤腥的蛛丝马迹。肖乐天当八卦闲言听得乐呵,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往前凑了几步,本能又无心的飞快瞥了一眼耐心即将告罄的江陌,这才恍然想起来意,紧咳了两嗓子,生硬地扯回话题:“远的咱们先放一放何老师——你刚说跟木鸿老师是在他回家奔丧那天下午分的手,那……他当时有没有提到过严思思有自杀意图这件事?之后你们也就没再碰过面是吗?”
“自杀的事儿还真就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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