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外,常珣和元定安两人隐秘交换了下眼神。
深夜急召,绝对是出了大事。
而且看在扬这些官员,六部民生、兵马吏治几乎囊括了个遍,这可是几乎朝廷中话语权最高的一帮官员了。
元定安原本倒不应当在这儿,毕竟之前他已经被冷落了多年。
可如今两江平叛之事刚刚结束,他也因此官位往上更走了一阶,为骠骑大将军,天下武官之最。
这等扬合,也有了被传召的资格。
“诸位大人,请随小臣进来吧。”
出来将众人带进去的,是江寅。
几位大臣默默观察着江寅的表情,想要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可江寅在御前伺候多年,早已经是成了精的狐狸,虽然看起来敦厚老实,但只要他不愿意,旁人休想从他身上打探出一丝消息来。
几位大人隐晦打量了一番,最后也只能继续将疑惑咽回心头。
进入殿内,瞬间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子血腥气。
尽管殿内的血迹已经被清洗过,香炉中也燃上了龙涎香,可血腥气本就是这世间最难掩盖的味道之一,尤其是元定安和常珣这等见惯了鲜血之人,几乎瞬间眸色一颤。
圣上受伤了。
两人瞬间心都提了起来。
因着伤势的缘故,如今圣上无法挪动身子,只能让几位大人都进了内殿。
而内殿中,陈皇后站在床榻边默默垂泪,太子、大皇子和宣明曜则是站于屏风一侧,神色也都是十分肃然。
看到这一幕,不少大臣心中差点咯噔一声有了不好的猜测。
他们满怀忐忑跪下,生怕圣上真的出了事。
不过很快,屏风后圣上的声音让他们的心终于落了回去。
“诸位爱卿,朕今夜遇刺,受了些许小伤,御医说,需要静养月余。”
短短一句话,外头的臣子们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虽然听着声音有些虚弱,但好歹能说话就说明伤得应该没那么重。
只是,遇刺……
“陛下,臣斗胆请问行刺之人是何许人也?在大内行刺,必得严加拷问,以防后患。”
说这话的是太傅徐大人,他是两朝元老,更是曾经也教导过圣上,此时问这话也算合情合理。
“一个宫女,应当是潜入宫中伪装许久的。太平司的人已经带下去问话了,诸位爱卿不必担忧。”
圣上并没有说出安静越的身份。
因为,实在太丢人了。
身为帝王,居然被枕边人行刺,这说出去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反正,从今夜过后,安采女会悄无声息消失在这宫闱中,甚至宫册上都不会再有这个名字出现。
徐太傅自觉这话有异,但他身为老臣,最是会审时度势,自然能够看出圣上不愿多谈,于是立刻道。
“陛下洪福齐天,宵小自然插翅难飞。只是,陛下养伤要紧,这接下来一月的朝政事务,不知陛下可有何吩咐?”
徐太傅也明白过来了,此次让他们入宫,应该是为了接下来一个月的监国之事。
只是……
他的眸光微不可察地在一旁站着的太子和大皇子身上划过,而后在宣明曜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陛下难道是这个意思吗?
太子监国是合情合理,陛下若是怕太子年少,能力有所不济,让年长两岁的大皇子从旁协助也属正常。
只是,景王殿下也在此处。
难道陛下还动了让景王一同监国的心思?
这可不好啊……
龙榻上,圣上揉了揉眉心,只觉伤口的疼痛和因着这一晚的折腾所导致的头疼叠加起来,几乎让他脑袋仿若要炸开了一般。
但即便再难受,此时还是有许多事需要他来解决。
否则,等到第二日,朝野内外风声鹤唳,那便不妙了。
“太子渐渐长成,虽如今尚年少些,但也到了该历练的时候。这些时日,便让太子主政监国,大皇子封为礼王,由景王和礼王从旁协理。景王,你便负责刑部、户部、吏部这三部的政议。兵部、工部、礼部三部由礼王主理。朝堂诸事,由你二人禀明太子,太子裁定之后,再交由朕来审明决断。徐卿,你也要连同诸位大臣好好辅佐太子,莫要让朝堂失了秩序体统。”
这一长串话下来,殿内诸人都惊了。
让太子监国,但六部诸事都分派了出去。
若说抬举礼王和景王,可又明晃晃让太子凌驾于他们头上。
这不得打成一团?!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是要试探皇子们的野心吗?
不光大臣们心有所思,大皇子宣元辰刚刚面上一闪而过的欣喜,此时也成了谨慎和犹疑。
唯有宣明曜。
她干脆地撩起衣摆跪下,沉声道。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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