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结果后,圣上淡声让成安退下了。
接下来的事,便不该是他一个御医掺和的了。
“是,微臣告退。”
成安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如今,殿内便只剩下圣上和张盼儿,以及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江寅了。
“跪下。”
殿内响起圣上冷得仿佛要淬出冰渣一般的声音。
张盼儿倒是很冷静,从椅子上站起身,规规矩矩地跪了下来,一如以往很多次给圣上行礼时那般。
只是,这一次,她的腰背挺得笔直,目光也不再是以往那般温顺垂下,而是直直盯着面前的圣上。
这是她第一次和圣上直视。
“张氏,朕这些年来待你不薄。你无家世,膝下也唯有一位皇子,朕却让你的位份压在了秦昭媛之上。你就是如此回报朕的吗?奸夫是谁?你们何时有的苟且?”
圣上看着张盼儿,只觉陌生得紧。
几个月前,她在自己心目中还是温柔恭顺的贤妃,看在往日伺候自己的情分上,尽管在宠爱上她和许多嫔妃无法相较,但在宫妃们最看重的位份和子嗣上,她在这宫中是仅次于皇后的存在。
月见虽位份高过她,但没有子嗣,终究是输了一筹。
可就算如此,她还是尤嫌不足。
之前和漠北勾结一事,自己并未要了她的性命,就连下药一事,都看在元晞的面上只是将其降位禁足,但圣上如何都没想到,她居然还能给自己“意外之喜”。
自己在子嗣上已经彻底没了什么指望,这个所谓的龙嗣,又是从何而来呢?
自己这后宫中居然出现了能和宫妃私通之人,圣上只觉无比震怒和可笑。
“陛下如何就认定臣妾腹中的孩子不是龙嗣呢?”
张盼儿冷笑一声,面上平静的表情,似乎也说明了此刻的她并不畏惧圣上的怒气。
她这句话,并不是心存妄念的最后质问,只不过是发现自己已经走到绝路后近乎讥笑的疯狂罢了。
果然,圣上被她这种明知故问的无耻给惹怒到了。
“张氏,你心知肚明,你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现在说出那个奸夫,或许朕会让你死得痛快一些。”
“奸夫?”
张盼儿捋了捋自己的鬓发。
这一日,自己实在是过得太狼狈了。
先是临华殿大火,自己被熏得满脸烟尘,还被火燎伤了小腿。
再接着又是在偏殿中被宸贵妃甩在地上,而后更是挨了圣上一记耳光。
张盼儿自己回忆起来,都觉得有些可笑了。
本以为这身孕会是翻身的机会,谁承想竟是成了最后一道催命符。
“什么奸夫?陛下说的话,臣妾倒是不解了。臣妾是陛下的妃嫔,怀得自然也是龙嗣。陛下如今厌恶臣妾,自然也厌恶这个孩子。随您如何处置,臣妾都无怨言。”
张盼儿这副打算死不承认的模样,彻底激怒了圣上。
他竟是直接起身走到了张盼儿身前,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而后,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狠狠将其又从地上扯了起来。
“朕不想听你在这里打哑谜。你在宫中这么多年,应当清楚秽乱后宫混淆皇室血脉是何等罪名。不光你要死,你全族人都要跟着被砍头。你若继续嘴硬下去,朕不光夷你张氏三族,更会将你凌迟处死。张氏,你是个聪明人,别跟朕负隅顽抗了。”
“夷三族?”
哪怕到了这一步,张盼儿依旧镇定的可怕。
尽管她腹部此时已经是剧痛不断。
刚刚在临华殿中,她已然感觉到腹部抽痛不断,且裙下更有一股温热之感。
如今,她已然能够清楚闻到鼻尖的血腥气了。
那个孩子,那个她以为可以帮她翻身的孩子,此时正在一点点从她身体中离开。
离开也好。
既然已经没用了,就没什么留着的必要了。
“臣妾的家人早就死在大火中了,至于其他族人,臣妾连见都没见过他们几面,他们便是掉脑袋又关臣妾何事?对了,臣妾愚昧,有件事还想问问陛下,祉王可算在这三族之内?陛下是臣妾夫君,可算在这三族之内?”
这般大胆的言论,连一直埋着头的江寅都没忍住抬头望了她一眼。
这张采女往日那般温顺,不想临到头竟是这般大胆。
“你疯了。”
圣上看着眼前这个全然陌生的张盼儿,只觉从未真正认识过她一般。
“臣妾疯了吗?或许吧。这宫里哪有不疯的人呢。皇后不疯吗?宸贵妃不疯吗?她们不过是在您面前装作正常的模样罢了。还有太子和景王,被您日日猜忌,处处针对,您以为他们二人还正常吗?臣妾记得,他们可曾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姐弟呢。如今却是在朝堂上针锋相对,互相算计。大皇子的死,元晞的中毒,这不都是拜陛下您所赐吗?您把妃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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