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光冉冉,朝阳灿烂,老肆里的田家祖宅附近已然是人满如患。
肆水镇千余户人家,老老少少将近三万号人,以年老的镇长为首,全数汇聚于此,几乎快要站满整个老肆里区域。
然而,这个明媚的晨时,却不再似昨晚般喧哗吵闹,显得异常寂静,除去一些新生代孩童偶尔打哈欠外,所有人都默然无言,一脸虔诚,满眼真挚的站立在原地,期待着天女现身。
事实上许多很早之前便已经来到老肆里,他们驻守于此半夜,未曾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
时间徐徐流逝,充满岁月风霜的古宅老门紧闭不开,内部没有任何动静,而人们也始终依旧,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一点怨言,于满心的期待中等候。
朝阳越发璀璨,似乎临近午时了,守在门前的田凡终于忍不住对边上的镇长征求意见,小声问道:“不如我进去看看?”
“不可。”肆水镇镇长果断拒绝,一脸严肃,“若是因此惊扰到天女清净,罪无可赦,继续等。”
“不错,绝不能贸然打扰天女,只要她能现身,无论多久,大家伙都能等下去。”边上几个在镇上执牛耳的首要人物一致认同。
田凡点头作罢,其实他主要还是怕手中食盒里的饭菜待会凉透了。
烈阳高照,天地炙热,已过午时三刻,许多原本大半夜就被长辈叫来此地的孩童开始昏昏欲睡,有甚者已经做出先例,坐在地上,抱着自家大人的腿,进行沉眠。
不过大人们立刻便会将他们弄醒,极其严肃,生怕天女会觉得他们没诚心。
未时,人群依然无声,虔诚而真挚,只是天上大日毒辣的着实有些厉害,许多人已经被晒得汗水淋淋,浑身湿透,可并未选择去往避荫处,而是顶着刺眼而灼热的阳光,苦苦等待。
不过很快便有一阵不息的清风吹拂而来,将炙热阳光阻挡。
申时,很多人腿脚都已站麻,但他们依旧坚持,诚心不变,而一些孩童实在是支撑不住了,或抱着大人的腿,或直接躺在地上,相继睡过去了一大片。
这回大人们没有阻止,认为天女心怀天下,包容众生,一些不知事的孩童而已,定不会生出怪罪。
申时末,不少风华正茂少年少女都快支撑不住了,浑身酸痛,可他们仍然在进行强忍,觉得天女是在考验人们的真诚,绝不能前功尽弃。
忽的,阻挡阳光炙热的清风变得柔和,所有人感觉好似朽木逢甘露,沐浴春风里,一阵前所未有的心旷神怡,使他们身上的疲惫酸痛尽数褪去。
人们内心激动,真诚更欢,万分确信这是天女在显化神通,这是天女在考验他们的赤诚之心。
酉时,火烧般的殷红悄然浮现在天边,太阳不再那样刺眼,在清风荡漾之下,所有人的精神状态都保持着最佳,就连那些睡过去的孩童都早已醒觉,站如青松。
他们还是在等,不曾有过任何一句抱怨与过往。
酉时将尽,天上圆月已朦胧可见,而那夕阳轮廓也即将带着辉映苍穹大地的红霞彻底消失,人们众心诚诚,目光明亮,觉得快了,天女一定会出现。
田凡有些无奈,手中食盒不曾放下过,沐浴在清风中根本感觉不到一丝沉重,只是里面的饭菜早已凉透,他想要回去再热一遍,或者重新做一份,可是又不想走开。
终于,天边夕阳余晖散尽,皎洁明月伴随繁星,夜幕无声降临,仰首望去,星空如此璀璨。
“嘎吱!”
某个瞬间,吹拂于凡间的清风忽而止住,一串冗长的声音蓦然响起,在长久寂静的星月夜下,传达的格外悠远。
此刻,人们心神一惊,激动万分,那扇犹如尘封古刹般的老旧宅门,终于是缓缓敞开!
围绕在古宅外道上、及胡同小巷中的人反应最为激烈,一天的等待,总算有个结果,天女将要现身,他们如出一辙的将目光全望向古宅内,期待着至高神圣的降临。
然而,开门声落下后,古宅便再度恢复了寂静,屹立于最前方的田凡、肆水镇镇长,还有些许辈分较大,身份较高的人,纷纷对里面张望。
宅房内虽未点灯,但在窗外月光的照耀下,还是清晰可见,里面空空荡荡,冷冷清清,那道万众所期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难道还在楼上?
站前最前方的众人狐疑,而身在后方,以及远处无法第一时间的摸清状况的人也一个个内心躁动,不知道天女出没出来。
又过去一会,宅房内依旧空荡无人,不见期待,一位老者疑惑道:“莫非天女是让我们进去?”
肆水镇镇长沉思少许,道:“不可冒进,再等等看。”
田凡暗中叹息,手中饭菜是彻底吃不成了,只能晚点回去再重新做一份。
“哐当!”
忽然,轻风徐徐,古宅的大门自主晃动,碰撞出声响,肆水镇镇长皱了皱眉,道:“难道真是天女让我们进去?”
宅门外,几个镇上的首要人物小声商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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