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闲话不谈,陈子文很快就带着香菱找到了她亲人的最后线索所指示处。
看着眼这所略显破败的房子,瓦上生青苔,院墙斑驳点,泥泞的归路上还有些坑坑洼洼,一个不慎,一脚下去肯定为本就衣衫褴褛的面皮,再添一些稀稀疏疏的黄颜色不可,要是被促狭的故人见到,非开心笑问:“这颜色不闻一闻,光看色是泥巴,还是黄白之物啊?”
很难想到这是一个家庭富裕过的乡绅该有点安身之所。
只能说曹公曾经感慨过的话相当值得人深思:
陋室空堂,当年芴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陈子文哀叹一声,转头看向香菱,但见她行为犹犹豫豫,欲语还休,想勇敢的向前敲响这裂痕遍布的院门,然伸出去的手,在半空划拉半天都没能下得去手,仿佛前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在虎视眈眈,震慑其魂魄令其害怕非常。
可心里那点对亲人的执念,又让她不断蓄力待发,两种矛盾的情绪在这小小的身体里不断交织消磨碰撞。
一时倒是难舍难分,不分胜负起来。
如果这两种情绪可以具体化,此时想来她的心身怕早就被千疮百孔,不忍直视罢了。
“嘎吱”一刺耳难听的木板和硬地面互相摩擦声响起。
好吧,香菱这磨磨蹭蹭的性子老天爷都看不下去,特意另寻她人给香菱做选择了。
山不转水转。
本来还在那极限拉扯的香菱,突然就被映入眼帘的人给怔住了。
“请问你们找谁…?”
本来还想洗耳恭听接下来问话的陈子文,只是听了个前半段,后面就戛然而止,让他这个稍稍有点强迫症的人,突然就有点不适。
眼珠子在范围有限的自留地里,就忍不住溜达起来。
一会儿看看手还举着要敲门的香菱,一会儿又瞧瞧这个被老天爷,特意安排带个丫鬟来开门的妇人。
总之,一时半会儿倒是比有心人的心眼子还忙。
“你是……”
“你是……”
两看对眼了的人,又一次神同步的开口说出一样的话来。
要真陈子文这个旁观者怎么在心里感叹,这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当然他这个牵线人功劳最大,不然这两人,就是鸡犬相闻,老死都不能相往来。
按曹公那个鬼才所思所想,还要一面流着泪写他们的各种凄惨死法,一面捶胸顿足,哀嚎着继续虐心,让神秘好友脂砚斋,披露一下当时的写作想法,让有幸读到的书友们一起经历,这凄凄惨惨戚戚的悲惨故事。
就是生怕一些书友们大意,不会其意,以为这一段太悲,跳过去看,实则这才是精华所在。
让大家含泪都要看完,这才是活生生实实在在的人生啊!
什么花好月圆,生活幸福美满,兄友弟恭,阖家幸福安康等
那不过是一时虚幻罢了。
不幸才是正解。
如果你感到幸福,一定是有人在你前头吃尽了苦头,吸干了辛酸,允添了麻辣和所有不幸,把捣碎了的幸福煮熟熬烂,回头笑嘻嘻的亲自哄喂你喝下。
如果不够甜,再加点自己的血入火,催催火候加把劲干,争取把精华幸福再煎点出来,让你尝尝。
直到摄枯最后一点鲜红,倒下化为熊熊烈火继续煎熬。
也许是血浓于水,多年不见的两人,已然你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对方是谁。
“娘…”
“莲儿…”
好吧,无巧不成书,这一次又再一次同心同口,可谓是心口如一,可喜可贺。
接下来的画面差一点让陈子文这个铁血硬汉流泪,为了形象好还是回避一下的妙。
一时,果断的抛下撕心裂肺早早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影。
走了老远老远,那该死的声音还如魔音贯耳一样,不断的来撞击他的心灵防线。
好吧这一次的恩怨,陈子文默默的在心里给香菱狠狠的记下来,不断在心里念叨迟早要还。
暴风雨不管来得有多猛烈,多持续,都有拨开云雾见日明的时候。
这不等陈子文溜达一圈后,手里提了好些食材重新回到院子时,这里的乌云密布早就烟消云散得一干二清。
只见三对红彤彤的眼睛在互相深情的望着彼此,这手也紧紧十指相扣,生怕这一放手就是好几年的再次离别。
最是看不得朱颜辞镜花辞树,这女人嘤嘤啜泣掉眼泪的事,也是非常恐怖的。
“咳咳,咳咳,香菱你还好吗?与家人得以再次重逢,是多么美好值得人高兴的事啊,怎能一直流泪不止呢?就算喜极而泣,依我看也差不多哭饿了。
还是弄些美食佳肴,补充补充不是,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伯母的身子想一想啊?”
说着还提了提手里的各样食材示意了一下,哭可以,意思意思差不多就可以了,再持续下去不得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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