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东把罐子拿过来,很是随意的放到手心托起来,可把老蟋蟀吓坏了,急忙用双手抱过来。
“哎呦,我的祖宗,你可要小心点,这要是摔了,这辈子你都的在后悔中度过。”
老蟋蟀送来那么多古董,不管他多么随意的拿着,都没这么紧张过,看来这罐子真不简单。
老蟋蟀小心翼翼的把罐子放到茶几上,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的说道。
“这是龙纹成化斗彩天字罐。”
“这就是天字罐?”
周安东瞪大眼睛,这一次拿起来的时候,就小心了不少。
他不懂古董,也没见过这玩意,但不代表没听过。
因为江州就有古玩市场,而且还是国内十大古玩市场之一。
上一世他开酒吧,三教九流的人结交不少,搞收藏的就有好几个。
虽然这些所谓的收藏家水分很大,但不妨碍他们在一起吹牛逼。
据说这玩意存世不到十件,仅有三件在民间,剩下的全部在各国博物馆中。
而在民间的三件,只有两件在国内,一件在外国人手中。
国内的两件也不全,其中一件没有盖子,另外一件在老马手里,还是他在外国买回来的残品修复的。
可以说,天字罐是中国陶瓷史上最珍稀品种,英国拍卖行,在伦敦拍卖过一个天字罐残器。
是不完整的修复件,器口颈部磨平,缺盖,但价值却高得惊人,成交价将近一千两百万。
周安东拿着天字罐,左看右看,嘴里喃喃的说道:“这玩意,也没看出有多好,怎么比青花瓷还值钱?”
老蟋蟀嘿的笑了一声:“成化天字罐在成化斗彩瓷器中声名显赫,为皇宫御用之物,价值连城。
因距今已有五百多年,岁月沧桑,社会动荡,完整的天字罐流传至今已属不易,特别是一些盖罐,其盖原配者罕见之至。
所以说,天字罐不是到了今天才珍贵,历史上就特别珍贵。乾隆爷时期,有一段文字记载。
乾隆九年六月十九日,由养心殿造办处发来一个缺釉成窑天字罐,并传旨:着将缺釉天字盖罐一件,着交唐英补釉。如补得,补好送来。如补不得,不必补,仍旧送来。钦此。
唐英看到御旨后十分紧张,他把这个罐带回景德镇,琢磨怎么能把釉补上。隔了几个月,他重新做三对,连同原罐,一起带回给了皇上。
他写下奏折:奴才伏察发到天字盖罐,系属成窑,迄今年久,火气消退,若将缺釉之处补色,必须入炉复火。
恐炉火攻逼,于旧窑质地实不相宜,是以不敢冒昧补釉,谨赍至窑厂,仿照原罐款式大小,造成三对,恭折送京,并奉发原罐一并赍进,伏祈皇上请皇上睿鉴。谨奏。”
周安东嘬了嘬牙花子,他知道这玩意很值钱,也知道这玩意是御用之物,乾隆下旨补釉这事儿,他还真没听过。
“既然那些皇帝都喜欢这玩意,自己多烧点不就行了。”
老蟋蟀笑着说道:“其实成化之后,万历到清朝都有仿制天字罐,但只有成化年间的制造的天字罐,才是真正的大哥级别。
比如康熙朝仿品胎体厚重,雍正、乾隆朝仿品胎薄质细,但盖子及壶身的青花勾画纹饰和轮廓线。
还有器物上填彩,釉色与颜料的配比,再加上窑变的小气孔,始终达不到完美。所以,乾隆爷才下旨补釉,因为成化天字罐太珍贵,是仿制不出来的。”
周安东把罐子小心的放到茶几上:“这玩意还真沉的。”
老蟋蟀笑了起来,拿起天字罐的盖子:“你看看里面是什么?”
“我艹,这么大的珍珠。”
周安东探头一看,里面满满一罐子都是珍珠,有白色、金色、黑色三种颜色,而且看着都是一样的大,很是均匀。
周安东拿起一颗黑色的,用两根手指捏着,举起来,冲着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看着。然后,黑色的珍珠,在阳光的照射下,变成了青铜色。
“黑色的珍珠,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老蟋蟀笑着说道:“这是东珠。”
“东珠?”周安东眨了眨眼:“这就是传说中的东珠?”
“对!”老蟋蟀点头:“这一罐子的东珠,可是我那老兄弟几代人收集起来的。”
周安东有些不解:“这玩意不是朝珠吗?都是一串,怎么是单个的?”
老蟋蟀撇了下嘴,伸手在里面拿出一个:“你好好看看,这么大的东珠,没有一点瑕疵,可是一等东珠。
清朝的冠服制度只有皇帝、皇太后、皇后佩戴东珠朝珠,帽顶等所嵌东珠的数量也按亲王,郡王,贝勒等级有严格的限制。
至于大臣的朝珠,都是三等以下的珠子,几品大臣,佩戴多少个,也是有严格的等级。”
周安东探手抓出来一把:“这一罐子,怎么也得有二三百多颗,给我闺女还有老四和小琴做项链不错,有时间送到金店去,用金丝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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