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些媒体怎么说的?说我打了一辈子罪犯,老来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对我都是可怜,都是同情,他们猜测是我捉进大狱里去的凶徒报复行凶,杀了我的好儿子。将来呢?说不定就说我们家仗着权势鱼肉郡里,一个十几岁的初中生就会指使凶徒绑架,还不知道我们父子背后做下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丑事,死的活该,早就该死,会说我们一家子都该死!若是老夫当年的脾气,我亲手宰了你们母子!这两日州里的府尹令大人在这边视察工作,过几日州里的刺史南大人也会过来,老夫还不知道述职时该如何解释这些事!这几天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别去上学了,你是做母亲的,给孩子请个假吧!”
胡不扶说对了一半,下午六点的时候,一条爆炸性的新闻席卷了整个天泰王朝,不过不是关于胡驰的,而是关于已死胡海的。
新闻中提到,胡海每次请员工聚餐吃饭,都会指使男员工灌醉漂亮的女员工,然后那些男员工会将醉的不省人事的女员工送到酒店,送入胡海的房间里。
新闻中公布了大量的图片及视频为证,甚至还有酒店房间内带码的视频,那场面,那声嘶力竭的哭声,那胡海作恶狂笑的无耻嘴脸,简直不忍直视,闻着落泪,见者愤然。
完全与之前胡海经常请员工吃饭对应了起来,算是后续!
还记得那天宫疏雨对清平子所说的关于胡海新闻后边的留言:“看起来都是男的呢,他们公司没有女人吗?”
至此有了真正的解释。
无可辩驳的实证面前,鹤星机为胡海建立起来的好人、好领导人设完全崩塌。
但胡不扶不会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针对胡海的那张大网会一步步慢慢发酵,最后将矛头直指他,最终将他送入地狱,以应他今日之语。
这——只是一个开始!
骂完了,骂累了,胡不扶将儿媳和孙儿赶出了别墅,让他们回自己的家去反省。
随着六点媒体的爆发开来,胡不扶的怒火被彻底点燃,而胡夫人他们家,也被媒体围了水泄不通。逼不得已,工捕只好出动维持秩序。
韩箐站在胡夫人家不远处,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她被韩焉转去了户籍中心,现在这些事,已与她无关。
晚上八点,浏览着新闻的胡不扶完全平静不下来。现在为止,冀州穆府、冀州刺史已经安排秘书给他打了电话询问情况,其意不言自明。
而之前,在这边视察工作的冀州府尹令节秋,带着魏郡郡守、郡尹及他的直接上级按察使余三深亲自上门。不是叫他过去,而是直接不打招呼的杀上门来,这里面的意味非同寻常,胡不扶吓出了冷汗。
连翻问讯后,现在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胡不扶揉了揉有些不舒服的脑袋,头疼!
“当年万里觅封侯,知向越青州。山河梦醒何处?萧瑟意悠悠。愁未觉,鬓先秋,泪空流。此生谁料,心在吉原,身老冀州。”
随着诗声传响,胡不扶只感一股强大的压力自别墅外压迫而来,瞬间自沙发上站了起来,面色大变。
眨眼间,一道高不可及的身影出现在别墅门口,随着风衣飞荡,负手踏入门来,出现在他的眼前,含笑看着他!
是一位看起来40岁左右的男子!
种沐流!
袁家的种沐流!
修为深不可测的种沐流!
今日亲自上门!
为什么?
有几根白丝的披肩长发梳得整整齐齐,双鬓花白的发丝垂至胸前,让人不自觉的想起,这位看起来不过40岁左右的男子,其实已是一位年过古稀的老人。
看着大惊失色的胡不扶,仍带着浅浅笑意的种沐流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道:“今日种某冒昧造访,希望没有打扰到胡大人!”
胡不扶强忍着不适,面色恢复了过来,亲自为种沐流准备了茶水,请道:“哪里哪里,种老来访,寒舍蓬荜生辉,请喝茶!”
以前种沐流也曾拜访过胡不扶,不过都是正式拜访,会提前通知他的秘书约好时间,一般也在办公室里,或是酒楼茶座,显得比较正式。到家里来还是第一次,甚至之前没有半点消息,所以胡不扶惊了。
种沐流谢了胡不扶,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放下后,抬眼望了望除了客厅外没有半点灯光的别墅:“嗯?孩子没在这边啊?本来说也看看孩子,好好聊一聊。我问过学校的老师,胡驰是个有前途的小子,好苗子,就是啊,不大爱学习!”说到后来,笑了起来。
种沐流突然问胡驰做什么?
胡不扶摸不准,也不想多谈,道:“那兔崽子,不让人省心,正让他在自己窝里思过呢!不知种老到访寒舍,是有什么事吗?”
种沐流伸手轻轻弹了弹茶杯,发出叮的一声脆响:“胡大人可知种某这一生杀过多少人?”
种沐流突然将话转到这里来,胡不扶完全愣住了,刚才还谈论我家胡驰呢,怎么这么突然?何况,在堂堂工捕、按察副使胡大人面前谈论杀了多少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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