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箐放开了捂脸的手,摇了摇头。
胡不扶怒极无智,这话一出口,别说韩箐等人,就连那些工捕也看向了胡不扶,正在废墟里搬砖石的人也停下手来,望着雨中愤怒的胡不扶。
余三深面色也阴沉起来,这个胡不扶,真是口不择言,这话心里想想就行,它能随便说出口来吗?何况是当着这么多工捕的面!
“看什么,看什么,还不赶紧救人,等天亮吗?”
余三深喝斥声一起,众捕快才又动了起来。
胡不扶一心只在眼前一动不动的清平子身上,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周围工捕们的反应,仍在大放厥词:“不!清平子,我告诉你,就是百个、千个工捕,也比不上我儿子的一根手指头!”
这下连余三深也伸手捂着脸:胡不扶,你他麻的找死行,可别拖上我!
韩箐看着现在的胡不扶,竟笑了起来,只不过没有笑出声。她在想着,待到了安静无人的地方,一定要好好的大笑一场,这算是胡不扶自掘坟墓吗?
“你是修行者,歹徒出现时,你瞬间就应该护在我胡不扶儿子的面前,保他平安,这才该是你的判断力,这才是你该做的!可你做了什么?竟然去救一个小小的捕快!我儿子的死,如果说划分责任的话,你清平子至少要占一半,剩下的五成,才是歹徒,才是那个叫做韩箐的女捕快,才是什么宫疏雨,等等等等,你们都要担责,都该死,都要死!”
一声响彻天地的厉吼,道出了胡不扶从来没有说过的真心话,这一击必杀,对准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清平子也笑了,道:“停!停停停,我明白了,你不用说了,啊,不用再说,从古至今都是一个鸟样,连贫道也不例外!胡不扶,我说你啊,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啊!你这老不死的老东西,悠着点吧你,别作死啊,我看你虽是阶下囚,狱中享福不好吗?偏要出来找死!”
“老夫看你今夜就有血光之灾!”
胡不扶再也不能忍,顶花旋转不息,一声喝,招式运起。
清平子左脚微移,正准备好好教训一顿想冲过来的胡不扶。
“都给我住手!”是余三深的声音。他知道胡不扶远不是清平子的对手,连何长老、南大人二人都差点死在他手里,你算什么东西!
众人的目光望向余三深,只有清平子没有,他只含笑看着胡不扶,看他的笑话。今夜真是出乎意料,谁能想到悲痛的胡不扶竟会闹出这般几乎得罪所有工捕的大笑话。
真是圣人所云:“天欲其亡,必先令其狂!”
异变陡生!
清平子看向了胡不扶右侧的黑暗中,一道花花绿绿的身影雨中忽现,轻身连纵往胡不扶。胡不扶刚反应过来,转身抬掌一击,掌力被来人轻松震散。
“哈哈……”
随着鬼音魅声大笑,胡不扶被来人一把拿住手腕,转身往一边黑暗里拖去,身法之快,现场除了清平子,没有人能追上。
胡不扶功力被制,身法不及,完全被来人拖着跑,毫无反抗之力。雨线似也出现了短暂的断线,随着人影远去,才又恢复了过来。
是小丑!
一众反应快的工捕,手里拿着的枪慢慢放下,眼睁睁看着胡不扶被劫走。他们不敢开枪,一是怕误伤胡不扶,二是,那小丑连破甲弹也奈何不了,普通枪弹有什么用!
“还不快追!”余三深一声喝,当先追了上去,雷立枫等修行者紧随其后,转眼追入黑暗中。虽然明知不是对手,众人不得不追。
清平子没有动,走向同样也没有动的韩箐,道:“韩副捕头,贫道是不是又惹事了?我郑重声明,那句‘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是随口说的,就气一气那胡老先生,真心不是算过说出来的,贫道真的不是神仙!”
余三深、雷立枫等领头之人全追了去,没有头子,清平子这话一出口,众多工捕一时笑了起来,总算是出了一口鸟气:还百个、千个工捕,也比不上你儿子的一根手指头,你算什么东西!
胡不扶的路人缘,一下跌成了负数。
余三深等人追过去后,转眼失去了雨中小丑与胡不扶的身影。
雷立枫纵身到大树顶上望了望四周,目力所及,没有发现异常的动静,落下来后,摇头道:“余大人,派工捕过来四周搜一搜吧!”
余三深面色不快的点了点头,虽同意雷立枫的说法,但心里还是不痛快。他明白雷立枫的意思,要救胡不扶是不可能了,现在只剩下了找尸体一条路。
余三深带着人留在原地没有动,雷立枫自返回,将别庄的工捕一分为二,除了留下的人继续搬砖救人,其他的调去寻找胡不扶——的尸体!
韩箐带着李叔他们跟着雷立枫去了,清平子担心韩箐,也跟着去了。
不久后,上头联系韩箐,韩焉那一队人找到了胡不扶,叫众人返回别庄。
雨突然又有变大的趋势,清平子、韩箐远远望着雨中担架上的胡不扶,见余三深等人及上前查看的大夫都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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