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南曜推开小院门之时,穆淳正掐着根烧鸡腿站在院中看猫上蹿下跳。
“闻大人。”勾佩发现他之后见礼以提醒穆淳。
穆淳回头眯眼道:“闻侍郎来了。”
原来的兵部左侍郎被调到礼部帮秋闱的忙去了,闻南曜便顺理成章地以这般年纪做了侍郎。
“世子殿下难得进京一趟,下官自然应该前来拜访。”闻南曜拱手。
“大人不必与我客套,何事直说便可。”穆淳示意他自己找地坐。
勾佩回屋备茶,大约是遇上了并通报了一声,片刻后镇原侯穆琏也从屋里出来了,与闻南曜两相简单招呼过后,便是侯府父子俩的对话。
“何时回去?”穆琏问。
“再说。”穆淳说。
这二人过话,闻南曜自然不好坐着听,只得背过身去等勾佩的茶、看花猫乱窜。
“那你自己回?”穆琏又问。
“嗯。”穆淳的一双凤眼也在追着小花猫动。
“圣上说要去一趟兖州,为父便先行一步了。”穆琏说。
“嗯。”
穆琏得了回应之后便走,端着茶盘出来的勾佩眼见如此出声询问也只得了他的一句“不必了”而已。
院中一阵安静,勾佩把茶摆好后退到了一旁。闻南曜被这父子之间的冷漠有些寒到了,刚才穆琏的话并未说明白,对于此事他因为身在兵部所以也略知一二,毕竟此事正是他们兵部右侍郎管的。他道:“听说兖州和青州大营要对阵操练,侯爷大概也是去观摩的吧?”
穆淳几步总算是追上了跑累了的猫,用烧鸡腿把它引到怀里后坐下来说:“闻大人说你的事便好。”
闻南曜不再说没意义的话,直接道:“关于江湖的事,世子打算如何?”
“暂停。”穆淳说。
闻南曜追问:“暂停?那何时再起?”
“随时。”穆淳说话简洁得有些乏味。
闻南曜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之前杨臻私底下跟他说过觉得穆淳这人有点离奇,当时杨臻的大概意思是说这人难以揣摩,他也就理解成了太过聪明之类的,毕竟穆淳一直以来给他的印象也确实是如此,不过这种故弄玄虚的吊人胃口算是聪明吗?
“闻大人身职兵务,我希望大人可以给我明确的答复,抚江侯府是否可用、是否可以变得可用?”穆淳盖了盖手边杯口的茶气。
“抚江侯府?”闻南曜皱眉。这个部门如今只是被挂在了兵部之下,可兵部还真没人正经搭理过它。
“倒不必强求他们能做到从前萧岩流之时的程度,但上通下达之类的事也该承担得起。”穆淳说。
闻南曜应道:“容下官活动一番再答复殿下。”
穆淳点头。
“既然计划暂停,那除却抚江侯府以外便无需动作了吧?”闻南曜问。
小花猫抱着穆淳那只拿过烧鸡腿的手舔个不停,穆淳看着小花猫笑道:“不是有人挑头想搞武林盟主么?”
闻南曜一脸困惑,他完全不知道。
“帮帮他们。”穆淳说。
闻南曜有点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了,“世子是想把抚江侯府扶起来为武林盟主之事推波助澜?”
穆淳点头。
“可抚江侯府的分量已然今非昔比,即便是扶起来了恐怕也不会有什么用吧?”闻南曜问。
穆淳吊了吊嘴角,露出了个极淡但颇为诡谲的笑。
闻南曜吸了口气,明白自己没有知道穆淳的后手的资格,便道:“下官会做好分内之事的。”
穆淳抬了抬眉毛,算是以表满意。
良久无言,闻南曜已经无可禀报,既然穆淳也没得吩咐,他便打算告辞走人。正欲起身之际,穆淳总算是又开了口。
“闻大人家中有人身在江湖,对此可有他想?”
闻南曜认真道:“私不犯公,下官明白的。”
“那你那个表弟近来如何?”穆淳摸着花猫问。
“舍弟已有八个月未回家了,下官也不清楚。”闻南曜说。他听说过,杨臻给穆淳治过病,眼下多问一句倒也在情理之中。
穆淳动了动眼睛道:“闻大人记得这般清楚?”
闻南曜心道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么,嘴上又道:“上次杨将军寿宴殿下也在,下官自然记得。”
穆淳慢悠悠地点头道:“他何时能回来?”
这就有那么点多了,不过闻南曜知道也不必隐瞒:“每年年前都会回来。”
“哦……”穆淳长音一拖。
杨臻十分听话,离开崇安之后便直奔应天府而去。其实这爷孙俩凑在一块能聊得无非就是琴棋书画,杨臻倒也想带着老爷子到处逛逛,可老爷看上去硬朗,但到底不是林年爱那般的神仙人物,身子骨根本经不起多少折腾。杨臻随叫随到地陪王鹤龄下了数日的棋,直到老爷子看见他和棋谱就眼晕才作罢。
他从药师谷带出来了两罐桂花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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