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陌言这样细小的动作并没有人注意到,毕竟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个不受宠的小皇子。
若非太傅大人怜悯,他说不定早就死在冷宫里了。
方才那北越国的皇子去找苏柒若敬酒,楚陌言心里不痛快,这才在宴席上命宫侍去给苏柒若送榛子仁儿,想让她时刻记得自己。
如若不然,他便准备将那些榛子带回墨书殿慢慢剥给她吃呢!
小皇上到底还是年纪小,到后面便有些坐不住了。
苏柒若命人带她出去走走,随后那位一直拉着个脸的梅太君侍也跟了出去。
苏柒若淡淡地瞟了一眼,并未当回事儿。
当初先皇极其厌恶这位梅君侍,要不是看在他亲哥哥是小太女生父的份儿上,梅君侍早就死了。
这人眼皮子浅又极自私,不如他哥哥温柔和善。
本还沉浸在蜜饯的甜蜜中的楚陌言忽得瞥了一眼那个跟着皇上出去的男人,心头忽然一颤,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放下手里的蜜饯,楚陌言也偷偷跟着走了出去。
“本宫的笙儿,叔父可想死你了,你这两年过得可好吗?那个苏柒若有没有欺负你?”
才出了大殿,梅太君侍便扑到小皇帝身上,抱着她大哭起来。
小皇上吓得身子一僵,连忙抬手就要将身上的男人推开。
她对于这位叔叔并没有太深厚的感情,二人仅有一些血缘关系,却并不亲厚。
相比于这位叔叔,她觉得太傅更像是她的长辈。
疼爱她,教养她,帮助她。
尤其是这个哭哭啼啼的男人一开口就说太傅欺负了她,这让小皇帝十分不喜。
“朕很好,太傅大人待朕亦是极好,叔父日后还是莫要再说这种蠢话了。”
小皇帝语气不善,在梅太君侍看来,便是太傅威胁了她,让她与自己这个亲叔叔都不亲近了。
于是梅太君侍哭得更加委屈,而小皇帝却被他哭得头疼不已,烦得很。
本就是想出来透口气,结果却遇上了这么一个人,要知道如此,她宁可一直在殿内坐着,好歹还有太傅陪在身侧。
小皇帝皱着眉头看向梅太君侍,强忍着怒气道:“叔父不要再哭了,各国使臣还在,您这般若是被人瞧了去,像什么样子?”
太傅那样好的人,她不许任何人诋毁她。
“是叔父不好,许久未见你心里高兴。”
梅太君侍也不是个十足的傻子,见小皇帝不高兴了,他便也不敢再哭,只委屈地抹着眼泪。
小皇帝到底年幼,见梅太君侍一服软便也跟着心软了几分。
她是苏柒若教出来的徒弟,总是较寻常帝王仁善些。
“西宫虽然偏僻了些,可宫内上下也不敢怠慢了你们,叔父在里面好好待着就是。”
小皇帝也知道当初先皇欲要后宫君侍陪葬一事,先皇为了护住这南楚的江山,也算是将恶人做尽了。
一说到那终日不得出的西宫,梅太君侍的怒火便升了上来,眼底的委屈也瞬间化为狠辣。
“叔父再如何,那也是你的亲人,皇上这样信任那位苏太傅,为了她将所有后宫君侍关在西宫不得出,就不怕天下人戳你的脊梁骨吗?”
梅太君侍想要搬出西宫,虽然西宫还住着太君后和几位比他地位更高的,可他仍旧不喜欢那里。
说起来是西宫,可这与冷宫又有什么区别?
小皇帝一听,瞬间变了脸色。
一把推开梅君侍,怒斥道:“这与太傅何干?”
分明是先皇为免后宫干政才做了这般决定,与太傅没有半分干系。
若非要说有,那也是太傅求情留下了这群人的性命。
梅太君侍这与明目张胆地挑拨她与太傅的关系,要么是蠢,要么就是被逆贼收买了。
小皇帝虽更倾向于前者,却仍旧厌恶梅太君侍拿她当傻子的这种行为。
梅太君侍本还等着小皇帝给自己撑腰,结果见她这态度,只以为是苏柒若彻底将人控制住了,更是又怒又怕。
“皇儿,你……你这是被人下了蛊吗?”
梅太君侍颤颤巍巍地朝前走了两步,在对上小皇帝冰冷的眸子时才不情不愿地停了下来。
“若无太傅,你们早就下去陪母皇了,你不必觉得是太傅欠了你什么,分明是我楚家欠了她的。”
小皇帝虽年幼,心里却是什么都明白。
梅家是先皇下旨赶出京城的,后宫君侍们陪葬也是先皇的意思。
为了楚家的江山,先皇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但却又无可奈何。
“不可能!先皇怎么舍得将我们关进西宫?那里面可有她最宠爱的冯贵君啊!”
梅太君侍红着眼睛低吼道,当年先皇有多宠爱冯贵君,阖宫上下无人不知,她怎么会舍得让冯贵君给她陪葬呢?
“朕看叔父是病了,来人啊,将梅太君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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