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传递消息!
姬彻出手了,快如闪电,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将那胖胖的猫头鹰抓在手里,抽掉了绑在它腿上的信筒。
见有人突袭,应贞大骇,马上出手还击。
姬彻将手中的胖鸡往空中一抛,反手就接了应贞几招。
就凭这几下,姬彻马上就能确定,这根本不是应贞自己说的,跟夏鸾伍长学过几招又勤加练习的概念,他的动作不但快如鬼魅,而且招招式式都是死手。
这不是武将迎敌的硬功夫,更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出手必要取人性命。
其实姬彻早就该想到的,沈安之说过应贞很厉害,甚至能凭一己之力就干掉拦路的劫匪,但是仅凭夏鸾伍长教的基本功,真的能让一个农家佃户之子在短时间内就拥有这种能力吗?
眨眼间两人就打了几个来回,高手过招,为了不吵醒园中的人,两人把动作压缩到了最小,就像两枚竞技场里的陀螺,高速地旋转碰撞,爆发出巨大的能量,直到一方被撞得支离破碎。
姬彻一掌拍在应贞胸口,将他震退十余步,应贞生生受了这一掌,也就凭着这一刻的先机,他扯掉了姬彻蒙脸的黑布。
秋虫儿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嘶声力竭,叫声喑哑。
月光下,应贞看清姬彻脸的那一刻,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和灵魂,霎时间面色白如金纸,摇摇欲坠。
“大人······”他嘴唇抖动着,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
姬彻面色冰冷,眼中充满了厌恶,做好了继续出手的准备。
应贞却无法承受这样的对峙,卖了个破障后施展轻功从后墙逃跑了。
姬彻哪里给他走脱的机会,当即追了上去。
追逐的过程中,寒凉的夜风让人的头脑更加明晰,姬彻想起了白守业死前说的话,她看见应贞的脸时,说的是:“你不是!你们串通好来害我!”
原来如此!
当时姬彻只当她是在狡辩,现在想来,她的意思是——应贞根本不是白守业熟悉的那个招妹,从姬彻进大牢的那一刻,招妹就被调包了。
可怜白守业到死都以为,是姬彻找了个人冒充招妹来陷害她,也怪不得她非要拼死一搏,和姬彻拔刀相见了。
皎月如钩,两道身影在无人的街市间飞速穿行,越过屋檐和脊兽,躲过巡逻的天兴卫,踏过树冠草木。
最终姬彻将应贞堵在了城郊桃花溪的小桥上。
姬彻手按腰间长剑,喝道:“你究竟是谁?”
应贞嚅嗫,“大人,我是应贞啊······”
姬彻怒目而视,“撒谎!榴县大牢里的招妹是不是被你杀了?昨日的点心是不是你下的毒?偷走我令牌和绑架敖云的是不是你?!”
应贞垂首如丧家之犬,“点心和令牌还有敖云之事确实是我做的,但我没有杀招妹······”
“所以你是姬玉恒的人。”姬彻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应贞没有应答也没有否认,明明做了坏事,他眼里却那么绝望痛苦,隐藏了千古的伤心。
姬彻拔出寒光凛凛的长剑,“你还记不记得,让你入府的时候我说过什么?”
应贞的眼泪断了线,自己宣判了自己的死刑,“大人说过,这个家里,容不得狼心狗肺的坏人······”
“我自知罪孽深重,愿以死赎罪。”说完这话,应贞静静张开胸怀,等待姬彻的判决。
下一秒,宝剑没入肉体,溅开一片血花。
姬彻将他捅了个对穿,她的手一点也没有抖,这样就不会太疼。
“你以为我会心软舍不得杀你吗?”姬彻的声音没有半分温度。
应贞呕出一口鲜血,不但没有挣扎,反而往前又走了几步,宝剑将他捅得更深,却也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用最后一丝力气,给了姬彻一个温柔绝望的拥抱。
“我负尽大人深恩······不敢奢求原谅,唯愿大人······自此事事顺遂,长乐长安······”
姬彻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反手抽出宝剑,鲜血喷涌。
应贞软绵绵地倒了下去,直愣愣地栽入桃花溪中,染红了一汪碧水。
姬彻默默看着他被溪水带走,湍急的溪流不用多久就又恢复了清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姬彻长叹一声,这几天各种教训太多,因为心软和麻痹埋下的隐患纷纷爆雷,她深刻反省,以后再也不会了。
姬彻木然走下小桥,掬了一捧冰凉的溪水洗了洗脸,又洗干净长剑上的血迹,等她整理好情绪,完全冷静下来之后,这才慢慢地往回走。
路上她摸到了从猫头鹰身上抢下来的信筒,拔开小塞子,取出了一张薄如蝉翼的信纸,上面的内容很简单——
苍牙办事不力,赐自尽。
苍牙大概就是应贞的代号,他不是已经完成暗算的任务了吗,为什么会说办事不力,还要让他自尽?
千般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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