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大猫摩拳擦掌地拥着姬彻出去了,王帐中又归于安静。
早起毁一天,江鹿儿吃完午饭后很快又困了,往小榻上一靠就不省人事。
帐子里被银碳烤得暖暖的,苏雩抱了小手炉也歪在另一边犯困,明玕和郁离抱来绒毯,正准备帮主子除靴,好让他躺得舒服些,能睡会儿也是好的。
这时有个侍儿招呼一声进得帐来,进来暗中打量一圈,确定姬彻不在,这才趋步上前,唤了一声公子。
明玕将他拦住,“公子刚刚睡下,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
那侍儿故意提高了些声音,“是相公姥爷差我来的,这才不敢耽搁。”
苏雩闻言是父亲有事,这才坐起身来,见那侍儿认得是爹爹身边新来的翠翘,“爹爹有何事?”
“老相公携三郎君去旁边女娲庙游玩,想到二公子在帐中也是烦闷,不如同去,帮腹中孩子祈福,请一道灵签也是好的,特让小仆前来请公子。”
翠翘态度卑谦,可能是新来不久的缘故,说话时连头都不敢抬,更不敢直视主子。
“公子,过去劳累,要是让家主知道又该念叨了,还是不去了吧。”郁离小声劝阻。
“爹爹就是相信这些神鬼之说,若是不去,他定要担惊受怕说得罪了神明。”苏雩叹一口气起身,让明玕帮他穿好鞋,“不碍事,女娲庙刚好就在场西,离这里也就几步路,我在帐中确实困倦,出去略微走走也好。”
苏雩戴好帷帽,披上暖和的狐裘,入秋以来颈间的环珠就换成了柔软温暖的兔毛围脖,明玕点上了小手炉给他抱在怀里。
江鹿儿还在沉睡,苏雩未去惊扰他,吩咐白芷和白术照顾好主子,这才动身往女娲庙去。
出了大帐,翠翘说老相公交代让他回去拿一件大氅,让苏雩先走,他去去就来,苏雩交代翠翘别忘了拿上两个手炉,爹爹容易手僵,先前带的可能已经凉了,翠翘允应一声去了,苏雩便携了两位侍儿先走一步。
离了苏雩的视线,翠翘这才全身一松,贴身的小衣已经全部被冷汗浸湿了,深秋的风一吹,刺骨的寒。
翠翘顾不得这些,深吸了一口气,快步往与主子营帐相反的外围方向跑去。
姜玉郎的几个姐姐已经进了猎场,母亲也和重臣们在王帐那边,他这样的家眷只能驻留在外围。
姜玉郎在帐前已经候了多时,心急如焚,咒骂翠翘这个小蹄子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怎么过了这许久还不回来,又担心是不是自己的阴谋被苏雩看穿了,越想就越是气恼。
终于远远地看见翠翘往这边跑来,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姜玉郎的帐子。
“怎么样?办妥了吗?”姜玉郎双手掐着翠翘的胳膊,神情紧张,恨不得将那侍儿的脸瞪出一个窟窿来。
翠翘结结巴巴,“办,办妥了。公子,公子他,他已经,去,去了。”
“苏雩他就没有起疑?”姜玉郎眯起了眼睛,这样的大事,他可容不得半点差池。
“没有,绝,绝对没有。”翠翘慌忙摇头,“公,公子他听闻是老相公找,起身就去了,没有起疑。”
姜玉郎闻言这才放心,报复的毒汁包裹了心脏,带来一种残酷的快感。
见姜玉郎表情和缓了些,翠翘这才试探性地问,“姜公子,小人已经,已经照您的吩咐办了,能将银钱结给小人了吗?小人的妹妹急等着用药,再晚就怕撑不住了······”
姜玉郎是在李氏办的相看会上搭上翠翘的,那时翠翘的妹妹生了重病,家里急用钱,李氏看他可怜将他买下,他不知这翠翘的母亲是个赌鬼,拿了翠翘的卖身钱和女儿的救命钱输了个精光。
后来又上门来逼迫翠翘,骂他蛇蝎心肠,竟不肯再救救妹妹,李氏见不得手下的侍儿受欺负,将翠翘的母亲打了出去。
翠翘没有办法,担心妹妹也不敢跟老相公开口,直到姜玉郎找上了他,说会给他提供一大笔钱帮他治好妹妹的病,但需要他帮忙办件事。
“给,这是你的。”姜玉郎爽快地将银子递给翠翘,同时又递上一个食盒,“这里面有我家珍藏救命的药,给你妹妹吃了保管药到病除。还有几个小菜,都没有动过,拿回家给母父妹妹尝尝。”
翠翘泪流满面地给姜玉郎磕了几个头,提起食盒千恩万谢地走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姜玉郎冷笑。
里面才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而是致命的毒药。
姜玉郎清楚,这小侍能为了钱出卖主子,就能为了钱出卖自己,从来只有死人才能好好保守秘密。
女娲庙在元宁十分常见,木樨围场这一座因为地理偏僻,平时并没有什么人特意会来,香火虽不鼎盛,却也有些洞天福地的意趣。
幽静的神殿里坐着三五个泼皮女子,百无聊赖地抠着脚。
其中一个吊梢眼问,“赖大,你说那嫩小鸭到底什么时候来,姐几个跟你在这儿守了三天,吃干粮吃得眼睛都绿了,你别是匡我们呢!”
“滚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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