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少林寺方丈禅房中。
玄慈方丈:“周施主又有什么事要找贫僧吗?”
周青:“看你认错态度诚恳,想再提醒你一件事。”
玄慈方丈:“周施主请说!”
“你可记得叶二娘?”
“阿弥陀佛!”
玄慈默认不出声。
“方丈大师,世人皆道您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可为何对那四大恶人中无恶不作的叶二娘,其恶行累累,尤其是她对无辜孩童的掳掠与残害,您却能视而不见,任其逍遥法外?难道佛法之中,亦有不可说之秘,或是您心中,另有隐情未了?”
玄慈方丈闻言,身形微颤,闭目长叹,那苍老而沉重的嗓音在静谧的夜中回响。
“周施主所言极是,老衲罪孽深重,实难启齿。叶二娘之恶,老衲非但知晓,且与之有千丝万缕之联系。昔日一念之差,铸成大错,我虽出家为僧,却未能斩断尘缘,更未能承担起应有的责任,以致她误入歧途,愈行愈远。”
周青闻言,眉头紧锁,他未曾料到,这背后竟隐藏着如此复杂的情感纠葛与道德困境。
“方丈大师,世人皆言,出家人四大皆空,可您心中这空,却似被重峦叠嶂所阻,难以通达。责任,非但关乎个人之荣辱,更关乎苍生之福祉。您既知错,何不改之?何不以实际行动,弥补过往,挽救那些无辜受难的孩童?”
玄慈方丈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释然。
“周施主言之有理,老衲这些年来,无一日不在悔恨中度过。然,知易行难,逃避非长久之计。从今往后,老衲愿放下一切,亲自下山,寻找叶二娘,劝其向善,若她执迷不悟,老衲亦将亲手了结这段孽缘,还世间一个公道。”
周青见玄慈真的有悔意,便不再过多责问。
“玄慈方丈有这番悔悟,也不枉我走这一趟。”
“周施主什么意思?”
“玄慈方丈觉得叶二娘为何专对婴儿下手。”
“这个贫僧确实不知,我一直以为是我抛弃她导致性情大变,难道其中还有其它原因?”
“没错。不过在这之前你是如何认识叶二娘的。”
“叶二娘,其实家就在雁门关附近,本是一个端正贤淑、温柔与美貌并肩的富家千金。”
“三十年前,就是我前往雁门关的那一次遇见了她,她被山贼掠去,她家中父母以山贼要求的赎金过多,而没有支付。”
“山贼欲撕票杀人的时候,我便行侠仗义,救下了她。”
“因为当年的雁门关大战,我和汪帮主他们通过石碑的文字,知道我们杀错人了。”
“作为一直修佛的我来说,不杀生一直是宗旨,此时却滥杀无辜,这令我的佛心处于崩溃状态。”
“我回到少林后,听到给我传信的人已经畏罪自杀了,我将那婴孩交给山下的樵夫照顾后。”
“就卸下少林的职务到处流浪,堕落,试图麻醉自己,也试图做一些好事意图弥补心中的过错。”
“下山之后我就发现原来叶二娘一直跟着我,她不愿再回去那个将她遗弃的家,从那以后就跟着我一直到处流浪,而这一流浪就是四年。”
“我也偶尔教她一些武功让她自保,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我很开心,让我一度忘却了我是个和尚。”
“终于有一天,我情不自禁地和她发生了关系。”
“醒过来的我又再次逃避,给她一些银两就独自走了。”
“想不到命运如此捉弄人。”
“我因为雁门关的事逃避,离开了少林不想当和尚,因为要逃避叶二娘的事,又重新当回了和尚。”
“我的一生充满懦弱、选择逃避;充满悔恨和错误,导致好多人妻离子散。”
“这就是我和叶二娘的往事,你可以告诉我叶二娘为什么要专挑婴儿了吧?”
“其实就是那一次,叶二娘有了身孕,她怀上了你俩的儿子。”
“可是就在你孩子出生之后不久,萧远山可能根据你出现在雁门关的时间和痕迹,找到了叶二娘。”
“知道当时必是你们一行人救下了她,所以抢走了孩子,试图逼你出现。”
“但是你没有出现,所以萧远山一直没有归还孩子,叶二娘也因此变成那个无恶不作的叶二娘。”
“阿弥陀佛!”
玄慈此时只能念个口号安慰自己。
玄慈方丈,这位德高望重的少林寺主持,内心深处犹如翻涌的江河,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当他得知自己竟然有一个孩子时,震惊、疑惑、喜悦与愧疚交织在一起,如同乱麻般难以理清。
起初,震惊如晴天霹雳,让他几乎无法站稳。
作为少林寺的方丈,他一生严守清规戒律,未曾想到自己竟会犯下如此大错,心中那份对佛法的虔诚与自我约束瞬间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这其中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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