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扫了眼周围,确定没人,才压低声音道:“具体数额我不知道,反正挺多的。为此夫人还和老爷发生了口角,闹了些不愉快。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听闻这话,谢安心头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在李府做了三十年的奴仆,谢安是看着李儒长大的。知晓李儒从小就接受了做生意的思想,凡事讲究利益得失,权衡利弊。
虽然有些格局,却也沾染了上不吃亏喜欢占小便宜的脾性。
更何况,从小长在富贵家庭的李儒,更是推崇封建礼教等级森严那一套,对底层老百姓那是大大的瞧不上,更别说奴仆了。
凡事都讲究利益。
“谢谢春兰姑娘提醒。”
谢安调整好情绪,道了一声谢,便再不说话,跟着春兰进入内院。
刚进门就听见“呼呼”的呼啸声。
却是穿着劲装的李少云在庭院里演练刀法,龙行虎步,下盘稳健,大刀劈砍之间虎虎生风,动作流畅。大刀在李少云手上更是如臂指使,游刃有余。
谢安看了一阵,觉得李少云徒有其表,也就这样。自己若是出手,大概五拳?还是三拳?
而李儒和李夫人则站在屋檐下看着,时不时的叫好。
春兰领着谢安走到门头侧边,低头不敢看。谢安也是个懂规矩的,跟着低头,耐心等待。
奴仆和主家之间,差了等级。按着大乾朝的规矩,奴仆寻常不得进入内院,便是去了,没有主家的点头,做奴仆的也得低头,不可直视主家。
否则,会被认为大不敬。
若是主家生气,那是要挨板子的。
谢安身为现代人,虽然对这些比较排斥,但被社会鞭挞了三十年,也只能无奈接受。他内心一直存了赎身的念头,便是想堂堂正正,挺直腰杆做个人。
李儒一家三口显然留意到了进门的谢安,却并没未当回事。
李少云继续演练刀法,李夫人和李儒也继续欣赏自家儿子的武艺,时不时颔首叫好。
谢安也只好耐着性子等。想着若来的是个大人物,想来这一家三口肯定会停下,立刻跑去迎接。
在这乱世,要想被人尊重。
名望,地位,实力……都少不得。
虽然谢安做惯了奴仆,也已年逾半百,但心里也存了想获得尊重的念头啊。
若能被人礼敬相待,谁又甘心久居人下?
等了足足大半个时辰,李少云终于行云流水的打完了一整套刀法,气喘吁吁的收刀站立。
“好,好啊。不愧是我李家儿郎。将来中个武举人,那便是光宗耀祖了。”李儒颔首叫好,很是激动。
李府两代经商,虽小富却不贵,在镇上都被武人所瞧不起。身为老爷的李儒,看见儿子武举有望,自是欣喜。
“孩儿定当努力奋进,争取三年后武举提名,不负爹爹期许。”
李少云把大刀往边上的兵器架上一放,随即走到李儒跟前拱手。一旁的李夫人笑盈盈将手中的袄子披在李少云身上。
“这天寒地冻的,练功结束得记得穿上袄子,可别冻着身子了。”
“知道的娘,我先去趟飞云酒楼。”李少云穿上袄子,便告别离去。路过谢安身边的时候,不咸不淡的打了声招呼。
“老谢头越发的精神了啊。”
“少爷好。”谢安恭敬回了一声,低头送别李少云。
“老谢头,进来吧。”李儒瞥了眼谢安,随即和李夫人一起进入内堂。
谢安点头称是,却仍旧垂下脑袋前行。
路过两排兵器架的时候,眼角余光看到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十八般武器样样俱全,还有石墩等等。
练武的设备格外齐全。
单个设备的造价就不菲,更何况那么多设备加在一起,开销简直无法想。
练武真是个烧钱的行当,难怪李府这等镇上的大户,支撑一个李少云练武都感到吃力。
谢安越发感觉,单靠自己的财力支撑不住练武。加入白羽堂借用白羽堂的资源来练武,几乎是谢安的不二之选。
入得大厅,眼角余光瞧见坐在上席的李老爷和夫人,谢安便把手中的点心托举起来,“方才小人去五芳斋买了些夫人喜欢的点心。还请夫人不要嫌弃。”
李夫人年过四旬,两鬓泛白,却很有气质,颇有一家女主人的端庄典雅。她微微颔首,“你倒是有心。春兰,收下吧。”
春兰过去拿走谢安手里的点心,放到李夫人旁边的案几上。
李夫人和李儒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轻咳一声,开口道:“老谢头,你在我李府待了整整三十年吧。”
谢安垂头道:“大年刚过,算三十一个年头了。”
李儒道:“这三十年来,我李府可曾亏待过你?”
谢安知道这是李老爷在为后续不好的事情做铺垫,拱手道:“未曾。老爷和夫人待小人极好。便是在小人中风期间,老爷夫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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