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渊疯狂啃咬着宋断指的脸皮,吮吸着其中的血水,鼻息自动过滤了她身上的老人味后,再难阻挡这具身体对血液的渴求。
哪怕这些血吸溜进嘴里,流经喉管,又顺着脖颈处的断面滴落。
这师尊闻起来臭,嘬起来香。
太阴火在年迈的身躯上熊熊燃烧,散发出丝缕焦香,恍惚间,白渊似乎寻回了些许理智,樱唇一松,脑袋咕噜噜滚落在地,眼前的老脸早就被她咬地面目全非。
少女心中涌现出莫名的惶恐,她原本以为,自己夺取了人遁机,就可以毫无阻碍地获得偃灵境界的修为。
可事实上,宋断指用血祭邪法炼制的这人遁机,其诡异程度远超她的想象,那种渴血的欲望太不正常了,以至于白渊开始审视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样的她,还算是人吗?
“嘿嘿嘿,孽徒,你在犹豫什么,有本事就来杀了我!你在害怕?告诉你也无妨,你现在用的这具身体,就是先天的血道与炎道圣体,你会渴望鲜血到无法自拔,最终变成比我更加疯狂的魔头!”
“你闭嘴!”
白渊伸手将脑袋扒拉过来,当做榔头,头槌重重砸在宋断指的脸上。
一下,两下,三下。
邦!邦!邦!
肉体的撞击声接连不断,直接砸得宋断指鼻塌牙碎,面目全非,却不料一道道女声又在白渊身后响起,那声音参差不齐,似有若无,却让白渊的头皮嗡的一下炸了。
“咯咯咯,小师妹啊,我们本就是同类啊,都是被师尊害死的可怜鬼,我们是不死的冤魂,我们都是喝人血吃人肉的邪祟,呵呵呵呵~我们——是一体的!”
“你们胡说,我才和你们不是一起的,我……我还有一具躯体,我还活着!我是活人!”
“咳咳……我的个傻徒弟,你在和谁说话?”
没等宋断指把话说完,白渊再次用那近乎崩溃的残躯,将其扑倒,拳头接着头槌,一刻不停地砸落。
“你给我去死!”
在此过程中,白渊感到胸腔的怨愤得到了释放,仿佛真的如心魔所说,她就是邪祟,无尽的怨念与煞气早就深深融入了这具身体之中,化作万年难遇的绝世邪祟。
她这这些是替自己打的,同样也是替那些死去的弟子打的。
这样的攻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最后,就连白渊都感觉打累了,就连手臂都再难抬起,血线顺着额角滚落。
修炼到偃灵这一步,早已能够超脱凡俗,其生命力强大到难以想象,即使是被揍到这种程度,被揍到浑身抽搐,双目突出,宋断指依旧没有死,依旧像是回光返照一般,发出了沙哑而腐朽的声音。
“你高尚,你善良……你以为自己是圣人,我,我是大恶人是魔头,我无恶不赦,你夺了我的造化……咳咳咳。”
宋断指开始剧烈咳嗽,鲜血狂飙,只差把肺给咳出来。
“你夺了为师的造化,你赢得精彩,赢得漂亮,呼呼……为师想过有人来抢,算到过仇敌上门,知道这方天道迟早要降罪于我,我千算万算机关算尽,但我就是没算到,到头来居然败在了你的手上!”
“我不服啊!我没有天赋,想报仇就只能去当邪修,蹉跎一生也不过偃灵巅峰,我只有血炼人遁机才能帮我补齐那残缺的命格,只有人遁机才能帮我逆天改命!”
“我努力了这么多,我做的一切换来天怒人怨,我从来就不怕死,从来就不怕什么因果报应……但凭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
吼完最后一个字,宋断指就闭上眼睛,像是彻底死去,有气进没气出,但过了许久之后,她却再次猛地睁大双眼,全身打颤,用力之大,眼珠子几乎要被挤出来。
“你以为自己所做的,这是替天行道吗,狗屁!到最终,你还是会变得和我一样,变得比我更加疯狂,咳咳咳~就像——这样!”
说罢,宋断指食指一勾,半空兀地飞出一根断指,化作飞镖,瞬间刺向白渊的眉心。
此刻的白渊真的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她没有力气催动任何偃器,双腿瘫痪,更没有余地去躲闪。
断指没入眉心的刹那,白渊只觉整个人如坠冰窟,意识陷入黑暗。
要死了吗?
……
曾经,在一处洞府中,有烛火摇曳。
空气中腥气弥漫,一名脸色煞白的妇人躺在床上,在她的怀中,正抱着一个女婴,男人坐在床沿边,含情脉脉地看着刚刚脱离危险自家妻女。
“五行缺火,是个女儿,夫君,我们就叫她,宋灵儿好不好?”
“就叫两个字,宋灵,咱们家囡囡长大了,可不能像你我那样……”
“只希望你我的报应,别降在她身上。”
男人没有说话,时而目光逡巡,时而眉头紧皱,大概是觉得妻子说的话不太实际,眼光中满是纠结。
“你说句话啊,当家的。”
“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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