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从深沉的思索中缓缓回神,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与决绝。只见他微微点了点头,那动作轻缓却又带着某种笃定:“我明白了。”
张永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目光紧紧地锁住严嵩,那眼神似乎能洞悉他内心的每一丝波澜。片刻的沉默之后,张永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又充满了警示的意味:“此事皇上全然不知情,柳君翔和韩英济他们也会守口如瓶,而你,严嵩,必须将其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严嵩神色陡然一凛,连忙对张永行了一个庄重的礼,身姿挺拔而恭敬,话语中带着坚定的决心:“公公放心,在下必定会保守秘密。”
张永的嘴角轻轻上扬,泛起一丝如暗夜流星般转瞬即逝的笑容,那笑容中却又透着几分冷峻与威严。随后,他的声音如同从幽深得看不见尽头的黑暗中飘来:“相信你会守住这个秘密,如果哪天你管不住自己的嘴,那你的性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冗长而死寂的黑夜仿若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黑色绸缎,在时光的长河中缓缓地、无情地流淌着,然而,它终究无法阻挡黎明的脚步。
当阳光降临人间的时候,坐在囚车中的陆彬却好像被命运的无情巨手紧紧攥住,无法挣脱。囚车在那蜿蜒曲折、弥漫着悲凉气息的大街小巷中缓缓前行,车轮滚动的声音仿若沉重的叹息,陆彬就这样被慢慢地推向那令人胆寒、如同人间炼狱般的刑场。
刑场上早已是人山人海,喧闹的人群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而之前朱宸濠在这里被凌迟处决的惨烈场景,就像一道深深的伤疤,依旧醒目地印刻在这片土地上,那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息,久久无法散去。
如今,陆彬也要迎接与朱宸濠相同的命运和下场,在劫难逃。
陆彬艰难地抬起头,双眼无神地望着行刑台上尚未被完全清洗干净的血肉及斑驳的痕迹,那暗红的颜色恰似恶魔留下的狰狞印记。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恐之感迅速蔓延至全身。
是的,即便他曾是那杀人如麻、双手沾满鲜血的恶人,在这一刻,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死亡,也禁不住被恐慌和害怕所吞噬。
陆彬的脑海中似有无数恶魔在肆意低语,他不由自主地想象着之前朱宸濠被凌迟时那惨绝人寰的场景,又想到自己即将被刽子手一刀一刀地割掉身上的血肉,身体如同被冰冷刺骨的寒水从头浇到脚,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顺着脸颊滑落。他的身体颤抖得愈发厉害,因为手筋脚筋已被砍断,再加上内心深处那如无尽深渊般的恐惧,陆彬似乎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沉沉地瘫坐在囚车之中,浑身战栗不止,想要动弹分毫却也无能为力,就像陷入了一片绝望的沼泽,越挣扎陷得越深。
很快,陆彬被两个表情冷酷、如同死神使者的狱卒从囚车中粗暴地拉出,而后又被无情地拖到了行刑台上。狱卒恰似熟练的屠夫,动作麻利地将陆彬捆绑吊挂起来,而那手持凌迟刀的刽子手,也像幽灵一般静静地站在一旁,手中的刀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着寒光,透着让人胆寒的杀意。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监斩官神色庄严地拿出圣旨,当众宣读了陆彬的罪行。那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嘈杂的刑场上空轰然回荡,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当所有的程序都完毕之后,行刑的时刻,终于来临了。
终于,陆彬心中的恐惧和绝望再也无法抑制,他忍不住大声喊道:“你们不能杀我,我不能死!”
声音如受伤野兽的绝望嘶吼,在刑场上空盘旋回荡,久久不散,然而却无人理会。
刽子手对陆彬的喊叫充耳不闻,他面无表情地拿起凌迟刀,一步一步缓慢而又坚定地走到了陆彬的面前,那冰冷的刀刃距离陆彬的身体越来越近。
陆彬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继续声嘶力竭地喊道:“如果我死了,皇上也将命不久矣!”
然而,在这喧闹的刑场上,没有人愿意停下片刻,去认真倾听陆彬所说的话,他们如同在看一个疯子的闹剧般,只觉得此人是在疯言疯语,眼神中充满了冷漠与不屑。
刽子手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将凌迟刀缓缓逼向陆彬,陆彬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恐惧到了极点,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那越来越近的刀刃,身体的颤抖愈发剧烈……
乾清宫后花园中,繁花似锦,正德静静地驻足赏花,神情中透着一丝难得的放松与惬意。然而,突然之间,他的身体微微一震,不禁咳嗽了一声,那声音打破了这片刻宁静,在空气中回荡。
张永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正德皇帝的身后,然后迅速地对他行了一个恭敬的礼,身姿谦卑而又庄重:“皇上。”
正德从悠远的思绪中缓缓回过神来,他轻轻地转过头去,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惬意:“情况如何?”
张永微微低头,语气平稳地说道:“启禀皇上,宁王和陆彬均已被凌迟处决,一切都已按照皇上的旨意办好了。”
正德脸上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缓缓地抬起头,望向天空,那眼神中透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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