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摸不着头脑,沈芊羽长舒一口气,接着又道,“四十个,你再数数?”
“你这孩子,当自己金口玉言不成?”王氏调侃着,再数,数着,数着,再次僵直,“这……这……钱生钱了!”
先前还是三十个,转眼变四十个!
她双眼从没离开过这些纹银,它们是如何生出来的?
这下,沈芊羽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
她就是个聚宝盆,涨幅是小了点,但只要她有一口气,他们就能源源不断的敛财,积少成多,日子绝不会比如今苦!
“是你记错了罢。”沈芊羽一把抓起铜板塞进囊袋里,“碎银你留着,这些子就留给我。”
钱生崽这等怪事,王氏怎么会信以为真。
当下,她挠着鬓角,怀疑起来,“真是我记错了?”
“你……”沈芊羽看着这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一个“娘”字哽在喉咙,仍是难以启齿。
犹豫良久,沈芊羽说不出口,只生硬说道,“要不你去把院子收拾一下。”
遣走了王氏,沈芊羽抖出铜板来,放手试验,一生二,二生三……偏生到十,她就眼前一黑,再也生不出崽。
修真界传言,凡界灵力稀薄,看样子,情况属实!
靠坐在床边,就这么点儿,最多解决温饱,发家就甭指望了。
沈芊羽犯难,院子里倒先吵嚷开。
“我告诉你!你女儿命贱,没死成!但她不死,我们玉碗村若触怒了河神,后果你们担待得起吗!”
“大嫂,小羽是你看着长大的呀!你怎么忍心……”
“少跟我废话!谁要敢拦我,我今天六亲不认!”
“大嫂……啊!”
“悍妇,不准打我娘!”
沈芊羽快步出门,就见院子里几人拉拉扯扯,胖婶如一座山,撞倒了王氏,瘦干巴的沈樵也不是对手,被胖婶一推,就跟断线风筝似的。
呵!
就这样,还想屠村长满门呢?
沈芊羽嫌弃,旋即瞥向门旁竖立的农具,随意的挑挑拣拣,最后选了把锄头。
握在手中,稍有些重,倒顺手。
“大嫂!!”
王氏饶是推倒,却还是扣住胖婶的脚脖子,胖婶的棉裤都快被她拽下来。
胖婶满面横肉,扭头就狠狠踩踏王氏,“谁是你大嫂!谁是你大嫂!你那倒霉闺女不死,我们都得遭殃!”
单薄的王氏哪经得起这般折腾,胖婶几脚落下,王氏疼得直抽抽。
沈芊羽本是对王氏无感,见此惨状,顿生大怒,拖着锄头划过泥土坝,犹如手持重剑的杀神,“路春花,你找死!”
连名带姓的怒喝,胖婶一抬头,一锄头就下来了。
头破血流,梅开二度躺下时,她眸中惊恐无以复加。
二房,反了天了!
连往昔唯唯诺诺,见貌美男子就口水直流的死丫头,也敢对她动手!
鲜血浸湿了胖婶的发根,顺着鬓角淌过后脑勺,王氏彻底慌了神,一会儿说要拾掇家当,一会儿说有事她顶着,宛如无头苍蝇一般。
反而是十岁的沈樵啐了口唾沫星子,“恶人有恶报,该!”
沈芊羽拄着沾血的锄头,稚气未脱的脸上全是冷漠。
原主身子骨虚弱,这一下砸路春花头上,她死不了。
“沈樵,将她拖进屋。”
沈芊羽高高在上的吩咐,沈樵窘迫,“阿姐,她,她这么肥,我能奈她何?”
已是入秋,还身着麻衣短打的沈樵细胳膊细腿,跟一条竹竿无异。
沈芊羽心梗,难不成要她一介魔门之主干粗活?
剜了沈樵一眼,她深吸了口气,露出阴森森的笑容,“我祝你力大无穷,体魄健硕,给我拖!”
沈樵觉着经过祭河神一事,阿姐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是这变化,沈樵反而顺眼得紧,敢舞刀弄棍,伤人且霸气,总比从前的软包蛋要好!
沈樵蹲下身,扣住胖婶脚脖子,狠力的拽,胖婶纹丝不动。
路春花一顿饭能吃三碗,家里见荤气,更是风卷残云,肚子里能流油,没有二百斤也有一百五六!
“再拖!”
沈芊羽轻喝,沈樵使出吃奶的劲,大臂鼓起,脖子上青筋赫然呈现。
不知怎地,他还真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以蚍蜉撼树之能,将胖婶拽出去三寸。
“继续。”沈芊羽落下这句,辙回牛棚旁的屋里。
王氏举家搬迁之行已接近尾声,床单兜着必要之物,四角系上了疙瘩。
“别忙活了,不走!”沈芊羽搁门槛上一坐,下意识有了揽袍的动作。
大马金刀的姿态,她气势逼人,“他们想动我,还得再活几辈子!”
王氏急得快哭了,“小羽啊,你二伯和你阿瓮下地就快回来了,他们定会追究到底,怕是,要家法伺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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