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所有人都看向赢野。
只有一个人没有。
准确的说,是两个人。
其中一位是李斯,另外一位则是王翦。
李斯坐在大殿之中,整个人身上的气质都与往日不同了,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十分自信的精神气质。
他就坐在那里,你第一眼便能够看到他,便能够看见他。
李斯不看赢野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知道今日赢野准备做什么,也知道这太孙上位后的第一把火是时候该燃烧起来了——点燃这把火、为其增添些许灯油的人就是李斯。
李斯是刀、是武器、是火苗。
或者说,不是李斯是这些,而是他手中的“法典”是这些。
王翦没有看向赢野的理由同样很简单——假如说你的身边从前一直有一个跟你一起吃瓜摸鱼看热闹的伴儿,这一天他突然之间表现的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看起来十分自信和嚣张,且还是在你的领导准备搞事的时候这副模样,你会怎么想?
你会怎么想,此时的王翦就会怎么想。
他悄咪咪的看了一眼李斯,心里觉着奇怪,而后又悄悄的看了一眼李斯,还是觉着奇怪。
王翦下意识的往一旁靠了靠,让蒙毅那宽大的身体稍微挡住自己。
他总感觉今天太孙殿下和李斯这两个家伙要搞事情,而且搞的还不是小事情。
王翦现在只想熬到攻打百越的时候,然后战死在沙扬上,给自己这一生留一点体面的结束,不想参与到其他的事情当中。
大殿中的臣子们依旧很好奇,但他们却也都是大秦最顶尖的人物,所以哪怕是再想要看看太孙的手段,也依旧没有什么慌乱,只是将自己的事情处理好。
当整个大殿寂静无声的时候,赢野缓缓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他的眼睛中神色如同雷霆一般。
“启禀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当赢野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后,整座大殿内、大秦所有的掌权者、这座伟大帝国的上层权贵们,全都看向了他。
此时的他发出的声音,已经足够震耳欲聋,也足够令所有人倾听。
赢野的话语轻轻的,并不算很重,但他接下来说出的话语却令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另外一个人。
那个本应该提出反对意见、并且有十分巨大反应的人,如今依旧十分平静的坐在那里。
“如今天下一统,百姓们安然平静的生活。”
“从前的秦律对于所有的事情、甚至对于百姓们的生活都要求的十分严格,臣思虑良久,觉着...应当改一改这种状态了。”
赢野站在那里,低低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法之一事,是为了约束黔首、是为了约束天下人,是为了能够更好的让这个国家走下去。”
“如同如今的秦律。”
“秦律的制定是在当时那个战火纷飞的状态下制定下来的,他自然是适应当时环境的。”
赢野看向众多大臣,缓慢而又坚定的说道:“这一套律法,十分规整,虽然没有如同六国所宣扬的那样残暴,但他的确算是“严苛”了。”
“他对所有的事情都有规定,哪怕是一些琐碎的、时常会让人想不起来的一些小事上,他也有近乎于完整的规定。”
“这种规定会让人觉着崩溃,会让人觉着麻木,会让人不知道该如何生活下去。”
“人们在战争年代的确可以接受这样的律法,哪怕这样的律法十分严苛,近乎于残忍,但人们依旧能够接受。”
“因为在战争年代,人们需要的最多的是“活下去”,是能够在战争的烽烟中活下去。”
“诸位臣公啊。”
赢野站在大殿的中央,神色近乎于悲悯,他看着在扬的众多人等,轻声说道:“那个时候,所有的一切的对律法的、对生活的渴求和欲望,都被另外一种近乎于残忍的本能——即活下去给压了下去。”
“我们的黔首们,我们的百姓们,我们治下的臣民们,为这座庞大而又宏伟的帝国付出了近乎一切。”
“而如今,天下已经安定了,可他们却没有过上“轻松,解锁”的生活,他们的身上依旧带着无形的枷锁和镣铐。”
“他们麻木的生存着,甚至不算是生活。”
“在年前, 陛下宽宏,宣布了庆日与年节之前,他们甚至没有办法享受到寻常的生活——但陛下宣布了庆日,给了他们一个喘息机会了之后,他们便迸发出了生机。”
“臣民们的这种生活并不是我们的荣耀,反而是我们的耻辱。”
赢野的神色悲悯而又带着近乎于神性的那一抹光,他轻轻的站在那里,就像是湖中的巨石一样,声音清冽。
“我们应当耻辱啊,耻辱无法让黔首们过上和平安宁的生活。”
他指着大殿外说道:“列位,瞧一瞧吧,天底下还有比我们的黔首更加好统治的黔首么?他们吃苦耐劳,他们任
>>>点击查看《我爷爷始皇帝,你跟我讲道理?》最新章节